姜无为看着钱先生冷酷的眼神和那泛着冰冷寒光的刀尖,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子忍不住绷直,如果此刻不是手被绑住,她一定会急的双手挠头。
可惜她也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可以跟钱先生谈判的筹码,只能在刀尖刺过来的时候紧张地闭上了双眼,祈祷着会不会有奇迹发生,会不会有人来救她。
然而,姜无为心中祈祷的奇迹并没有出现,锋利的刀子终是落在了她的左眼之中。
钱先生犹如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手中轻巧地转动几下,一颗带着鲜血的黑色眼珠就从姜无为的眼眶中被挑了出来。
“啊!”
莫大的痛楚使得姜无为猛地弹起子,却又因为手脚被束缚着而又倒了下去。
被剧烈疼痛刺激的泪水从尚且完好的右眼眼尾滑落,跟左眼流出的血液一样,滑过她的脸颊,滴在了洁白滴单之上,全都冒起了冷汗,打湿了头发和上的衣裳。
她死死地攥紧了单,于痛楚之中,睁开右眼,在一片泪水之中,看着拿着刀在她右眼上方比划的人。
在这样的生死关头,她突然想起了爷爷,如果他还在的话,一定不会让自己立于这种危险之地。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十五岁的高一学生,本该是家人极度疼的年纪,为什么会遭遇这种事。
她越想越委屈,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变得更加凶猛。
而钱先生的刀也在看到她泪水肆虐后再次落了下去,相比第一次的干脆利落,右眼里的刀尖在里面换了好几个角度,似乎是在故意折磨她。
每换一次,姜无为的心就像是同时被戳住了一般,锥心的痛。
她的眼睛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因而痛楚就变得格外清晰。
最后,她终是受不住,晕了过去。
而坐在边施展此次“暴行”的人,在看到姜无为晕过去后,脸上没有丝毫同,依旧是一片冷漠。
钱先生将匕首随手扔到一旁,随后站起,不带一丝温度的说道:“没什么用处,把她的内脏都挖出来,然后送到培养室去。”
旁边的助手默默捡起还在滴血的刀子,将它放到器具盒之中。
“可她万一真的是赵先生的人,我们这样做岂不是……”
助手缩着肩膀,双手在前握着,眼神打量着上已经被挖掉双眼的人,小心翼翼地开口。
钱先生听到“赵先生”三个字时,眼中突然闪现了一丝莫名的绪,不过很快就被他隐去了。
他双手背在后,打量了一下上的人,随后说道:“把她扔到临江去,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给了她活路,能不能存活是她自己的造化,若是死了,赵先生要怪罪的话,也怪不到我头上,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
“是。”
交代好这些,钱先生径直出了实验室,留下来的那名助手则开始着手钱先生吩咐他要做的事把姜无为扔到临江之中。
临江是西沅有名的大江,江水凶猛湍急,一路蜿蜒,穿过了整个西沅,普通人若是掉入了临江之中,都会因为湍急的水流而陷入险境之中,更别说姜无为一个已经晕倒的人。
助手默默地将姜无为从实验室的上移动到了推上,看着她脸上的两道血痕,摇了摇头叹道:“自求多福吧。”
他推着推,慢慢地走出了实验室。
姜世宁其实很不喜欢人多的地方,那些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声音总是会让他有种误入了蜜蜂窝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在其中格格不入。
因而他这次休假,并没有去那些火爆的门景区,而是来了游人较少的西沅。
不过在繁华的市中心呆了一天他就待不住了,像他们这种人,一有个什么动静就特别警觉,原本在市中心定的酒店,因为城市多彩的夜生活,致使他一晚上都没睡着。
第二天一早,他就起退了房,驾车去了郊区,那边人少,风景也还算可以,打发时间的话,也还算过得去。
他一晚上没睡安宁,到了郊区又订了一家酒店,那里人少车少,总算是让他安静地睡了一天。
傍晚的时候,他终于睡足起,打算出门吃今天的第一顿饭。
酒店靠近江边,往前走一百米就是江岸上建造的一个小型的广场。平时看似静悄悄的郊区,也只有傍晚时候,人群集中到江边散步时才显得稍微闹一些。
姜世宁沿着道路直走,看了一眼缤纷多彩的晚霞,以及还剩下一半红彤彤脸庞的太阳,感受着江上吹来的丝丝凉风,突然觉得退休以后在这边养老也是不错的。
不过这份安宁还没持续到半分钟,江边的人群突然吵闹了起来。
所有人都集中到一起,姜世宁眼睛尖,隔了老远就看到那些人似乎在指着什么东西。
出于工作质的原因,他灵敏地感觉到了事不对劲,因而尽管肚子空空,还是拔腿向着广场跑去。
“好像是个人耶……”
“我看着也有点像,不过已经飘起来了是不是已经死了……”
“一动不动的,估计是没命了……”
“我们还是赶紧报警吧,这里水太急了,普通人哪敢下去捞啊……”
姜世宁靠近人群,各色各样的话语冲入他的耳中,他顺着众人视线集中的地方看去,只见偌大的江里,一个人形物体隐隐约约飘在水上,随着激流而下。
多年来的工作素养使得姜世宁丝毫没有犹豫,在岸边人的惊呼声之中,一头扎进了湍急的江水里,向着隔了岸边有几十米的“人”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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