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殇站起来,道,“悦儿,先别跪着,有什么事就说吧!”前天还向自己投诚来着,也把西尔从纪美援的手中要回来,今天就出事?是冲着昨晚的事情来挑衅自己么?
悦儿一边哭一边说,“大小姐,刚刚多嘴娘跑来跟我说,西尔因为投了四小姐(纪舞夏)的千年砚台,现在在竹园被四小姐责罚,四小姐还说了,要把西尔卖给牙婆子!西尔怎么会去偷呢!他是个好人啊!”
纪无殇点点头,这西尔现在是伴在弟弟纪武思的身边做书童,今儿因为纪武思和教书书生外出了,所以才没有跟上去,现在就变成是偷砚台的贼?
“别哭了,带我去看看。”明明知道现在西尔是自己的人,还这样来找事,分明是冲着自己来!武子可是和这个西尔书童玩闹得开心的呢,怎么可以让武子失去这样的书童?
昨天才将白猴叔和国色的事儿处理了,想必白姨娘心里不高兴,呵呵,纪舞夏作为白姨娘的第二个女儿,现下得到白姨娘的命令么?纪无殇冷笑,抬脚出去。
见悦儿还在哭哭啼啼,纪无殇看着安慰道,“你别哭,这会儿就去看看西尔了,里面有什么冤屈,我一定会查出来的,西尔可是武子的书童呢!我不护着,谁护着?”
悦儿听着,点点头,眼眶红红的,那哭声也渐渐小了。
线儿和珠儿对望了一眼,便都一同跟上去。
转了几个院子,才到了竹园,这竹园也的确颇带高雅,周围种满了一些竹子,看着都感觉这院里的主人定是个高雅的人,可是,纪无殇知道,这个院里的主人,跟高雅一点都考不上边!
纪无殇这会儿进了那院子,果然的见到很多丫鬟婆子,她们看着纪无殇带着悦儿、珠儿、线儿过来,有点面带着诧异的表情,或带着看戏的,或带着不屑的,或带着一些嘲讽的味道。
纪无殇冷笑走过,昨晚白猴叔和国色的事情,惩罚肯定是有的,但想必白姨娘没怎么让人说出去吧?看这些下人的嘴脸,哼,纪无殇不予理会。
到了那院里,就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喊声,接着,便是板子落下的声音,悦儿一听,那眼泪就像那珠子似的往下掉,纪无殇心底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弟弟被打成这样,的确是伤心难过的吧!
但想想,这些人是在给脸色给自己看么?打了西尔,就是在打自己的脸,这些姨娘庶妹的,想得挺好!
纪无殇走过那些人群,近了见到西尔正趴在那长凳上,露出白花花的屁股,身边站着两个下人,一左一右地正打着板子。看西尔,那屁股已经是鲜血淋漓,皮开肉绽,他只不过是个**岁的孩子,这会儿嘴里不停地哭喊,“我没偷!说了没偷!不要打我!”
悦儿听着,捂着嘴哭,珠儿和线儿看着,便各自一边地扶着她,小声安慰着。
纪美援和纪舞夏站在一边,冷眼地看着面前这一切。纪美援那眼儿挺尖,看着纪无殇来了,便喊道,“哎呦,四妹,大姐来了呢!”
“哟,真是,以前大姐可是从来都没有进过我这竹园呢!”纪舞夏看着,对着纪美援甚是惊讶地点点头。
不就是会装么?纪无殇瞪了她们一眼,但,随即又柔和了道,“还不是么?今儿我刚刚提笔练字的呢,却发现书房里面的砚台都磨坏了,一时间没能买好的,我老早就听说四妹有一上好的千年砚台,写的字着实的漂亮,便让在书房里面打扫的西尔去借。可今儿,怎么的院子都见血?老祖母的寿辰就要到了,见血,不好不好!”纪无殇摇摇头。
纪美援和纪舞夏一听,对望了一眼。她这纪无殇说这话又搞什么东西?
本来两人也不想着打死这西尔,毕竟纪无殇也说得对,老祖母的寿辰一天比一天近,如果是府上再死人,那么,说不定老祖母真的是会怪罪下来……今天,两人只是想借这西尔杀杀纪无殇的威风,谁让她昨晚顶撞白姨娘了?
可是,还没等着纪美援和纪舞夏说话,纪无殇已经是命令道,“给我停了!”
那两个下人被纪无殇吼着,便停下来想看看纪美援的意思,但,珠儿已经是心中怒火胜,也扯了嗓子道,“什么奴才,连大小姐的话都不听吗?”说罢,赶紧地转向纪无殇,“小姐,你说是吧?”
“嗯。”纪无殇点点头,“我要问话,把人打坏了,我让你们都给我滚!”
那两个下人立即就往身后站去了,哪里还管纪美援和纪舞夏的意思。
纪美援看着,狠狠地瞪了那两人一眼,那两人心中只能叫苦连连,得罪这个不行,得罪那个不行呢!
纪美援拉着纪舞夏的手道,“我说呢!这么巧,我今儿也是来借四妹的千年砚台,却才发现,那砚台不翼而飞!四下寻找,却看到被这叫什么西尔的小厮给偷去了!这会儿不就审着话么?!想想肯定是这小厮偷的!稍后卖给牙婆子去!”
“哟,原来二妹这样审话的么?这个方式,很是独特呢!估计没审完,就定了罪呢!”纪无殇作势赞叹了一番,纪美援听着,脸上微微煞白,尴尬在一处。
纪无殇放眼看了去,见纪舞夏身后一个丫鬟手中捧着那上好的千年砚台,那砚台,微微的,还有些湿润。纪无殇心底冷笑,转过脸,看着纪舞夏,道,“西尔可是会认字的?那院子里东西多得是,怎的偷了个砚台!”
“大小姐啊!西尔不认得字!”悦儿听着,忍不住哭喊了出来。
西尔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