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点,艾宝儿被冷擎抱在怀里眯了一会,李煜过来敲门,敲了三声,见没人就扭开门把打开门,屋内的两人同时看着他,艾宝儿半支起身体,眼睛红肿,李煜压着心疼说:“夫人出来了,现在在大厅,宝儿你过来吧。”
艾宝儿点点头,道了声好,然后从冷擎的怀里起来,挪到床边准备穿鞋,冷擎快她一步蹲在床边,给她穿鞋。
李煜默默的关上门,眼睛里满是苦涩。
走到大厅,龚婞坐在主位上,傅青莲和傅文雅站在她的两边,下面都是m国的内臣,看到艾宝儿走来,所有人的视线转了过来。
龚婞的脸上都是伤痛,此刻坐在主位上,就像是瞬间老了十岁,那样子看得艾宝儿都有些心酸,龚婞虽然一直和她不合,可是她是真爱着傅亿勋,不喜欢她,也是因为她是傅亿勋外面的私生女。
这样的身份搁谁身上,估计都不会喜欢吧,所以艾宝儿从来不怪她,也不招惹她。
看到艾宝儿和冷擎进来,龚婞揉了揉额角,对冷擎说:“冷先生,请坐。”
冷擎面无表情的气的在后面坐了下来,一屋子的人也就他和龚婞是坐着的,其他人都知道他的身份,自然是不敢说什么。
冷擎坐下来,就拉着艾宝儿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大手围着她的腰。
傅文雅一看,脸色一变,想要说什么,可是看着冷擎那无人能敌的气场,愣是生生的把话又憋了回去。
龚婞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转开头,朝着众人说道:“既然大家都到了,有些事情我就先宣布一下。”
“勋是在昨夜十点半去世,走前没有留下任何话,就这样突然离开的,我想大家肯定都有疑问,对吗?”龚婞说。
下面是一片的讨论声。
龚婞招招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接着说道:“我也不相信他会突然这样去了,所以我想请各位的同意,进行尸检。”
这话一出,马上就有人拒绝:“不行,一国之主怎么可以尸检,外面会怎么看!”
“是啊,这是对陛下的不敬啊,万万不可。”
“我知道这不符合规矩,可是我们怎么可以看着他死的不明不白呢?勋的身体一直很好的,可是这次……”龚婞说着说着,眼泪就又下来了,捂着胸口,似乎说不下去了。
站在她身边的傅青莲弯下腰,拍着她的后背,边在她的耳边安抚着。
傅文雅则是一脸的愤恨:“我爸爸明显是死不瞑目,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查清楚,绝不让那恶人逃脱。”说完这话,还意有所指的看了艾宝儿一眼。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半响后才看向伤心过度的龚婞,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吧。
有人安慰道:“夫人您也别太伤心了,相信陛下也不希望看到您这样。”
龚婞含着泪点头,手撑着额头,朝那人说道:“谢谢。”
“夫人,陛下走了,可是一国不能无主,您之前可有听到陛下属意谁吗?”
龚婞摇头,说:“这件事不急,先把后事做好,这些以后再谈。”
众人又谈了一些其他事情,会才散了,龚婞在傅青莲和傅文雅的扶持下离开,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散了。
艾宝儿坐在冷擎怀里,眼神看着某处发愣,冷擎摸摸她的头发,轻声喊道:“宝贝儿?”
艾宝儿回过神来,感伤的说道:“爸爸一走,或许这里就会乱起来,也不会再是我的家。”
冷擎吻着她的额头,温声安慰:“傻瓜,你忘了你的家在哪里?虽然岳父走了,可是你还有我们,还有念念和想想,我们都很爱你。”
手圈上冷擎的脖子,艾宝儿在他脖子里闷闷的点头,是啊,她还是有家的。
一个中午的时间,宫殿里到处换成了白色,艾宝儿看着这些白色,心里闷闷的痛着,傅亿勋那里有人专门的人守着,现在根本就不让任何人近身,艾宝儿不想看着这漫天的白色,就去了以前傅亿勋给自己搭的花棚里。
姹紫嫣红的花朵,在春天里开的正盛,可是有些人却再也不在了,蹲在一株红色的玫瑰花前,眼眶再次湿润,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她没有转身,直到一双手抚上她的肩膀:“宝儿,今天大姐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艾宝儿摇头,眼泪落下来,她用手背擦着,声音闷闷的:“没事,我没有怪她。”
“那就好。”傅青莲说。
傅青莲站起身来,看着这偌大的花棚,说道:“爸爸从小就对我说,我有个妹妹,很乖很懂事,只是他辜负了她们母女俩,所以很愧疚,将来要是能有幸找到,他一定会补偿的……宝儿,爸爸是真的很爱你。”
艾宝儿沉默,她知道,傅亿勋在这六年里做的很尽责,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念念和想想。
“我妈不喜欢你,我知道,爸也知道,我们都知道,可是宝儿,你能不记恨她吗?她十八岁就嫁给了爸,可是爸从来没有爱过她,爸爸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妈妈,给了你,其实她也过得很苦的。”
“我从来就没有记恨过她。”艾宝儿说,恨一个人那么累,她不会做那么得不偿失的事情。
“那就好。”
脚步声渐渐的远了,艾宝儿伸手轻轻的抚摸着玫瑰花的花瓣,又看了一会,起身准备回去,她出来的时候冷擎在打电话处理事情,她出来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怕他担心。
刚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