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青州并不大,要逛也不会逛这么久。”女子脸色一变,语气抖尖。“快去看看,小四可能跑了!”
“啊——”
“属下遵命。”几人听了都在喊糟了,忙从房间中出去找那位爱闯祸的主子。
女子焦急地站起来在房中踱步,心中默默念叨着,小四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姐姐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远离青州的官道上,一辆不起眼的花布马车不急不缓地行驶着。车夫是个快五十多岁的老头,拉车的马也不如很多马匹强壮有力,而是匹瘦弱的老马。马车的旧布帘子被翻开搭在车顶上,一眼就把车内的人看了个清楚。
那是个书生打扮的约十八岁左右的少年公子,半头发绾髻用白色的丝带扎着,剩余的披在身后。他肤色白净细腻,唇红齿白的一看就是个富家公子。当然,最引人注意的还是他那双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像是一泓清泉纯净得不含有半点杂质,让人一眼瞧去都不禁地想陷入那潭清澈之中将自己的污垢洗去。
少年许是觉得车厢内无聊了,就出来跟车夫坐在一起。路上鸟语花香的,他脸上总是绽放着纯纯的笑容,时不时朝车夫询问着当地的风俗。车夫鲜见这样对人温良的富家子弟,笑呵呵地跟他讲解着。
“公子啊,过了前面界碑往东可就是清风山了,咱们是不是绕道走别的路啊?”车夫驾着马,转头问道。
少年歪着脑袋,水亮亮的双眸瞧着草长莺飞的野外,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绕道?不是说从清风山过是到达樊城最快的路么?”
“公子是外地人可能不知道,那清风山的马贼凶悍残忍,过往商旅无一不被他们抢劫杀死。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老百姓更是见着清风山就绕道走,那还敢往死地里跑啊。”说起那些高大的马贼,车夫脸上满是害怕的神情。
少年靠着车壁,眼眸子机灵地转动着,想了想笑道:“可是我真的要快点赶往樊城,要不你把我送到清风山的地界就走,车钱我一分不少地给你。”
“公子,走清风山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可以换水路走,也很快。”车夫不忍心见着这么善良的美少年丧生在马贼手中,好心规劝着。
“老人家,你放心我会没事的,就按我说的做吧。”少年蹙着眉头,心下好一番计较后还是决定铤而走险去清风山。不然要是被大姐的人追上来,肯定把他押回去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都没有玩够呢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回去!
车夫久劝之下没有结果,只能无奈地驾着车朝清风山的方向去,暗自祈祷这个小公子运气好些不被马贼发现。不然的话,以马贼的个性肯定让他生不如死啊!也怪这世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相较于车夫的惴惴不安,少年倒是坦然得多。清风山马贼总有十八个大头目,被称为清风十八枭。据说个个都是有来历的凶恶之人,他们专门做打家劫舍的勾当。不过,他又不是软脚虾,遇见他们动粗可以打,打不过就跑,反正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想着,也就没觉得那么恐怖。只要能摆脱大姐派来的尾巴,冒点险也是值得的。
对自己心中的想法,少年自个儿肯定了一遍又一遍,就是要朝清风山去。车夫无奈,只得继续驾车向前。
青州距离清风山也就两百多里,他们清晨上路,黄昏时候便到了清风山界碑。少年利索地跳下马车,笑着朝车夫招了招手就沿着前面的管道继续走着。
天边烈焰残阳,橙红的晚霞排排铺在山头那边,映照着深浅不一的绿色,构成副美丽的画面。官道两边生长着高低起伏的茅草,刮来的风吹在身上略微带了些凉气。南方三月比北方暖和些,但晨昏交替就比较冷些。疾行了段路程翻过座山头,天色渐渐暗下来。眼睛打量着周边,想着马贼会在什么地方埋伏之类的,突然尿意逼来。少年身子一缩,看周边有些钻入最深的茅草堆里扒开裤子解决问题。
哒哒哒——
响亮的马蹄声在空旷寂寥的环境中响起,正在系裤带的少年抬头隔着茅草缝隙一看,竟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骑着匹浑身黑亮的骏马的人疾驰在官道上,几下就从眼前闪过了。少年急忙地把裤子拉上,冲上官道好奇地跟上,想要知道这个大胆的人怎么救不把清风山马贼放在眼中。
黑马飞过,白影紧随,但怕惊扰到马上的人,少年并没有跟得太紧。
骑马人轻车熟路地驾着马朝主山头奔去,入山路上放着道木栅栏,路边守着几个小喽啰。见有人闯关而来,纷纷拔刀相向。黑衣人显然没将他们放在眼中,挥袖打出片罡风,几个人就如秋风扫落叶般飞出去。马蹄高高扬飞过栅栏,油亮的马尾一甩帅气地奔走,接连跨过几道防线直逼山下。
“快快,去告诉头领们,有人闯山!”狭窄的山路上,马贼们拔刀对上眼前这个分不清男女却凶狠的黑衣人,那凌厉的气势如葱修罗场中走出来的人,又似出鞘的宝剑在寻找着新鲜可口的血液来浸润。如魅如魔的气息散发,四面更是泛着森森冷意,那人走一步他们就退一步。
“你,你到底是何人?”少靠近黑衣人的喽啰壮着胆气呵斥道,“这清风山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识相的最好马上滚,否则十八位头领的大刑你可是……”
嗤——那人话都没说完,黑衣人袖袍挥动绽出一朵黑花,瞬间血色漫空喽啰身体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