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姐姐,赫连大哥走的时候,你还在沉睡……”他在你门外站了好久,可没有进去。
有些话,玉落真是不敢说,她怕惹怒了鱼璇玑,届时在场的人恐怕有不少人都要受到牵连。尤其是白钰,知情不报。
他走了!他走了!脑子里乱糟糟的,那三个字的回音久久在脑海中荡漾。为什么都不来看她一眼就走了?自己舍命救了他,在他眼里真是那样罪不可恕的事情?
“主上?”白钰见她陡然间惨白的脸,一时间有口难言。
喉头上冲起一股腥甜,被她生生压住,继而她便恢复了冷漠的神情,对李老道:“既然岛主相邀,那本座就去一趟。”
“主上!”
“璇玑姐姐。”一干人各怀心思地喊着她,鱼璇玑视而不见,径直走出前厅的大门。李老看这位难缠的祖宗终于愿意跟他走了,也不管先前被羞辱了的事,跟着就追了上去。
“怎么办啊?”玉落急了,朝着不告而别,璇玑姐姐心里怎么会舒服?当时她就想去把璇玑姐姐喊醒的,可他非要阻止自己不让赫连大哥跟璇姐见面。这下好了,让她心里那么不痛快,伤的终究是她的身子啊。
白钰眸光沉得如同墨迹,对玉落的责问不发一言。若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那么做。主上,日后你便会明白了。
千丈廊,这是她第二次来了。上次有他抱着直接就过去了,可这回却只会是她独自一人。李老在适当的距离就停下了不再往前,鱼璇玑则木然地走在上面,眼眸看着前方却没有一点焦距。周围是大雪飞扬,寒冷刺骨,可她心里更冷更寒。千丈距离,并不算太远,可她却觉得像是一生那样漫长,让她不想再孤单地走下去。
原来,没有了他,自己的生命会变得这般黯淡无色!
白幔飞动,与她墨色玄衣的身影纠缠,铸就一道刺目的黑白对比,伴随着冗长的脚步回声,直到千丈廊的尽头。
神台还是跟上次来的时候一样,除了那高高在上的圆台和四根柱子,周边全是熔岩流火。岛主老者站在神台上看着她不悲不喜地出现,宛如没有灵魂木偶人,老眼中闪过一丝窥探,没有询问九幽笛的事,反而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千丈廊会鲜少有人通过?神台又是你所见的这般模样?”
“跟本座有什么关系?”昙月族的事,她没有兴趣知道。
老者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反问:“难道与你无关?”
鱼璇玑揪着眉,眼神如刀地射过去。她上辈子可就只认识醉伶仃,也不曾踏足方诸山,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你的心绪暴戾了。”老者不掩饰地叹惋道,“走过千丈廊的人都会感觉压抑沉重,有死亡的气息在逼近。那不是虚设的幻境,而是人间忘川的禁制。如同幽冥般,不过是供活人走。一千个人,或许就那么一两个走过了。他不惧死亡抱着你进来就如寻常走路,千丈廊的禁制对他就无用。上回你们进来就是这四处熔岩翻滚,那是因为你们都中了寒毒,心里对热有着渴望,故而在神台上就看见了熔岩。这回出现流火,你的心必然处在幽暗之中,有堕入魔道的趋势。”
她神情一怔,惊疑地转着身查看四处,与上次相比那熔岩明显就弱了,反倒是流火越发强烈。真的是如他所说的那样?这里看到了,其实都是心里的魔障?
上次盘羽在他们面前掉入熔岩里,后续如何他们也不清楚,但这老头是把他们送了出去的。那手法就像神仙仙术,诡异漂亮得让人着迷。若真按他那么说,那一手必然也是骗人的花哨把戏。
“岛主为何要与本座说这些?”想要九幽笛她也不是不知道,何必这样绕弯?
老者哼笑,对她的冷漠不以为然,说道:“老夫只是觉得可惜,故而想提醒你一句,就算是心也会迷糊看错,更不要执拗于一些表面的迹象。你能看清灵魂,何不用最大的努力看看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或是人。”
看清?她眸光僵硬地看着在身边飞来飞去的流火,脑子里风暴般地掀起无数的混乱。
“老夫用龟甲推算过了,将来有个人会替昙月族接管九幽笛,所以不让你把东西交出去了。但是,心法你要留下。”老者摸着雪白的胡子,跟前次被他们气得跳脚不同,他显得很睿智而自信。“火焰鸟的血也给了你们,不算我们昙月族食言。”
“那个人会来找本座拿九幽笛?”这样的结果她真没想到过,但说起来她心里还是有丝欣喜的,起码陪伴了她这三年的九幽笛暂时留住了。
老者不答,却道:“你可知九幽笛是什么来历?”
摇头,她对九幽笛所了解的都是从醉伶仃那里来的,至于更多的她又不是昙月族的人,怎么会知晓?
“真龙之力你听说过吧?或许,天族的天机子也该跟你提过。”老者忽然抬手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来,藏在鱼璇玑身上的九幽笛孰地飞出悬在空中,笛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银光,耀眼夺目。“龙穴的传说在大陆上有了千万年的历史了,据说那里蕴藏了无数珍宝,一旦开启进入龙穴深处还能得到无上神力——真龙之力。龙魂珠是开启龙穴的钥匙,九幽笛乃真龙龙骨所制,是召唤龙吟之声的唯一器具。进入龙穴,唯有找到龙吟之声的真正位置,才是真龙之力的藏匿之所。”
“这九幽笛也不是我们昙月族所有,那是先祖们偶然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