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还不到城门下钥的时间,鱼璇玑也是以最快的速度赶车。她身上披着青色的披风又裹着蓑衣,头上的斗笠压得很低,天气不好大约能看出这个赶车的是个体态丰盈的年轻人,若不细看并不会发现什么端倪。马车很顺利地出了临城,鱼璇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照那小二的话恐怕自己一入城就会被发现,现在虽然乔装离开了,可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届时那些人追上来,以她一人之力还是很难对付。
九幽笛紧贴在腰身藏着,眉心之中凝结着浓浓的暗沉,最后一搏就靠它了!
鞭子扬起抽在马屁股上,马儿拉扯车快速行在泥泞的道路上,那颠簸让鱼璇玑特别不舒服。双手紧紧攥着缰绳,迎面来的风雨搭在她身上,从脖颈手臂处都能感觉到清晰地凉意侵袭。夜色一下昏聩起来,大雨渐渐有了变小的势头,幸好没有打雷闪电。朝东方奔了几十里的路途,深受颠簸之苦的鱼璇玑顿时感觉腹中有绞痛之感。
“额。”她轻嘶一声一张脸骤然皱起,心中大惊,孩子,你不会要在这个时候出来吧?
忍着痛将马车速度放缓,她双眸睁得大大的在四处张望着,希望能看见个村子或是一户农家也好,她总不能在马车上把孩子生出来吧,况且后面还有数不清的追兵呢。肚腹中的绞痛如海潮般一波一波地侵袭,加上夜间行路车马不稳,那颠簸的滋味一起混着来,她痛得脸颊煞白浑身冷汗热汗跟着一起冒。
“孩子,你再等等,等等。”下唇都快被她被咬破了,她硬是撑着继续赶车,待滂沱夜雨变成蒙蒙细雨时她的马车终于路过了一处破庙。
鱼璇玑停了马车,拽着车上的包袱深一脚浅一脚歪歪倒倒走进破庙。这庙年成应是太久了,许多地方都已经毁去,唯一能遮风避雨的大殿也倾了半边。将油纸包裹着火折子拿出去借着光到了处宽敞的角落,将堆在一起的枯草扯开散在地上,扶着绞痛不已的肚子勉强点燃了一个火堆。待火势稍好照亮她脸庞时,便瞧见整张脸上全是汗水,神情接近痛苦扭曲的边缘。
“啊,孩子,你,你太——调皮了。”这么简单一句话她却喘了好几气口才说完,小心地扶着柱子慢慢坐下来,将身上的斗笠蓑衣除去,又一股强烈的痛感袭来,让向来忍得了痛的鱼璇玑痛叫出口。“呜——”
看来,真是要在这里生了。脸上易容的东西已经被雨水冲掉,鱼璇玑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汗珠,右手颤颤地从怀中取出九幽笛捏在手中。她现在的情况是没法赶路了,要是老天垂怜就算在这里她的孩子也能顺利生下来并且安然无恙。可老天要是不佑,她拼了性命也要让那些人跟她一起入地狱。
墨玉瞳中杀机毕现,映照着火光更显得诡异而骇人。与此同时宁静的夜中传来大批马匹奔驰的声音,且很快就靠近来。
还是来了!苍白的脸上没有半点意外,洗去了所有掩饰的脸清皎若月,眼睫悠长细密遮住一潭充斥着氤氲寒气的瞳眸,那素净的脸庞上带着过分的安静,像是突然掉落这诸事纷扰的凡尘仙人,与所出的环境格格不入。
黑衣死士无声朝破庙聚拢,将目能所及的小小地方完全困住。火光明艳中,额头还渗着汗珠的女子蓦然抬头望着天边,纵雨丝绵绵还是有清月一线于黑幕中隐现。嘴角微微勾起绽出清浅若莲的淡笑,纤纤素手扬起唇上对着笛孔,手指翻飞一曲笛音如亢龙出海铮铮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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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觉得不在状态啊,哎哎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