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青被抓了?”青菀还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时间有些愕然。
“自然是被抓了,王爷有令将其关入地牢等候处置。”苏清荷满脸复杂的情绪,若是让她来处置木青,她也不知如何是好。毕竟木青并没有伤害到夫人,只不过他们的前尘往事太过纠结,夫人许是还过不了那个坎儿吧。
青菀见她神色郁郁,忽地道:“我刚听到夫人说,她想要去跟你母亲一起吃斋念佛。”
“真的?”苏清荷扬眉一问,想了想又觉得她有那种想法很正常,遂解释道:“我娘在他们幼年居住的山中草庐里住着,虽然日子清淡枯燥,她却自得其乐。夫人想要过去住段日子,也是好事。她们姐妹也二十多年未见了,一来能叙叙旧,二则战事起炎京我们保护起夫人来会吃力些。”
“南方有动静了?”她忙地追问。
苏清荷垂眸哼笑着,瞥向西的方向道:“不仅是南方,帝月赫连烬已经破了我天诀的关隘,现在陈兵云潼关下。一旦破关,入主炎京那便势如破竹。而一月前,大渊也趁着夜黑风高悄然渡过了长河,占据了秣陵城。我听到几位将军在议论此事,恐怕她先是要由秣陵往东彻底平了我们的势力,然后才跟赫连烬一起前后夹击。”
“虎贲骑在伽罗关元气大伤,就算是全盛的时候,这样前有狼后有虎的,也是难以招架的。”
他们的处境,真真的是堪忧的,就不知道司空珏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了。是绝地反击,还是……
有些事她不敢去猜测,就怕真的如想的那般,那就实在太可怕了。
“我们要?”青菀也在思索该如何办,想从她口中得到一知半解,苏清荷却什么都不说了,紧紧地抿住了嘴吧。天际昏暗的光照射在对面的屋顶上,灯盏如星照亮整个王府,她兀自地摇了摇头对青菀说了句夜深去休息,便起身走开。
青菀愣愣地看着她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总感觉她像是感知了什么。可她不愿意说出来,自己也无从猜测。看来,她只有从夫人那里下手,希望能得到点蛛丝马迹。
……
司空珏从苏颖的房间里出来,直接走向书房,那里还有着他虎贲骑的心腹在等着他,商量下一步的动向。穿过抄手游廊,与迎面而来的苏清荷不期而遇。
“表哥,你要怎么做?”她不再喊他为王爷主子,站在亲人的立场上,她希望能更真实地了解司空珏的想法,而不是一味地去猜测那些可怖的事情。
他唇边带着淡淡的笑容,伸手拂过她眉心,温凉的热度灼了她一下,让她心尖儿陡然跳得猛快。苏清荷怔怔地站着,如水美目睁得大大的,带着意外和惊喜在眼底闪现。衣袖带着他身上的玉簪花香味擦过鼻尖,感觉额头上微微地麻痒了下,他的手便已经离开。“风大,鬓发乱了几丝。”
呃?他话音那么一落,苏清荷顿时觉得羞窘,原来他只是为自己整理鬓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眼睫扇动掩饰着自己的不安,她慌忙转移话题:“我是在问你要怎么处置大渊和帝月的前后夹击?”
“清荷,我娘想要和蓉姨一道在山中修行,你准备下,这两日就送她走吧。”司空珏若玉雕般站立在灯火熠熠之下,脸上的淡笑充满了迷惑人心的致命吸引力。
他答非所问,苏清荷顿时警觉了,质问:“你是不是要支开我们做什么事情?”
“放心,我不会置百姓于水火,更不会将虎贲骑陷于险地。”他含笑保证,说得我万分真切的样子。
不对,不对,为什么她会感觉到什么不自在?苏清荷恍然地摇头,慢慢地后退两步,双眉拧成一线道:“我要听真话,我是你表妹,你的侧妃,还是无影楼妙风使。无论哪个身份,总有可以让你跟我坦白的吧?”
“清荷,你不必如此激动,我保证在你回来之前我会好好地活着。这世上能让娘倚靠的人已经不多了,你听我的话带她去找蓉姨,派人好好保护她们。至于战事,我会跟他们商量出一个万全之策的。”她有执拗他是明白的,不过当下他很不放心的就是苏颖了,这一仗无论成败都不想让她受到影响。
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你没有骗我,是真的?”她不确信地询问一遍又一遍,“是真的?当真没有骗我?”
司空珏点头保证,承诺自己说的是真的。苏清荷还是不放心,双眸久久地盯着他,似要确定从他眼中看出的确没有异样。两人瞳眸隔空相视,静谧的世界你唯有风吹的飒飒轻响,他凤眸的光彩在摇曳灯火中时亮时灭。若一汪深潭水中有月,伸手却捞不着。
半晌,她终于妥协了,咬唇答应:“好。”
司空珏面露欣慰,说了句早早休息从她身边经过,踏开。苏清荷长长地站在那里,望着夜空轻声一叹,她是不是不该答应的?
彼处,巽风从阴影中走出来,拱手跟着他的脚步问道:“王爷,木青该如何处置?”
“放了吧。”襄惠帝与他父母的恩怨与木青并没有什么关系,而他不过也是尽一个忠仆最后的责任。母亲无碍,前尘往事就此烟消云散吧。况且,现在也没心力再去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属下明白。”这倒跟他想的没有太大出入,一点也不意外。不过帝月和大渊的事情就比较麻烦了,也不知王爷这次该怎么处理。走着走着,巽风忽然发觉他走的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