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想见识一下李师傅的手艺,你算干什么的”
来人拦住白洋的去路,不让他接近食盒。
白洋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来路,索性也站住不动,看主人家什么意思,现在他们离席抽身便走,丢人的可是主人家。
主人家皱了皱眉头,犹豫半晌,最后还是厚着脸皮上前解围。“亲家大舅,既然李师傅累了,由他的徒弟代劳,也是符合规矩的。”
“好吧,既然徒弟代劳就代劳吧,最后丢人李师傅也不会说什么吧。”
来人见主人家不高兴了,也只好借坡下驴,毕竟这不是自家主场,弄得不欢而散,自家侄女的脸上也无光不是。
厨子叔阴沉着脸色,恼怒地说道“:小洋,今天代表我,做不好,自然是我们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
来人尴尬一笑,躲在一边,“请吧。”
白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来亲家大舅对我们还挺了解的,油厨子怎么能做海鲜?特意弄来海参难为我们爷们,可惜你棋差一招啊。”
“哼。”来人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想看见白洋。
“可惜你不知道,我师父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油厨子,也是传承有序的大师。”
说道这里白洋顿了顿。
来人闻言也是惊讶地朝着白洋看去,静待下文。
“我师父乃是清末盐商李琼圃的后人,传承川菜小河帮的精华——盐帮菜,自古川菜就有海鲜的做法,自然也包括海参的做法,我师父不愿做,其实是不愿阁下下不来台,小徒弟上手,你还能指点一下,作为双方同行切磋技艺,这何而不为呢。”
来人闻言那个气啊,没想到自己着了道不说,还显得那个大马金刀的油厨子宽容大度,自己要是挑三拣四的,岂不是小人做派?
来人皮笑肉不笑地冲着白洋拱了拱手,“还请李师傅高足亮绝艺吧。”
白洋也学着拱了拱手,嬉皮笑脸地说道“:好说,好说,大伙儿静待佳音吧。”
白洋深吸了口气,端着食盒,走进厨房。
他认为中国传统几大菜系中,讲究海参做法最好的还是鲁菜,尤其是鲁菜中的代表菜——葱烧海参。
葱烧海参以水发海参和大葱为主料,海参清鲜,柔软香滑,葱段香浓,食后无余汁。
袁枚《随园食单》载有:“海参无为之物,沙多气腥,最难讨好,然天性浓重,断不可以清汤煨也。”有鉴于此,北京丰泽园饭庄老一代名厨王世珍率先进行了改革。他针对海参天性浓重的特点,采取了“以浓攻浓”的做法,以浓汁、浓味入其里,浓色表其外,达到色香味形四美俱全的效果。
白洋所用方法就是用王世珍先生的方法烹调。
时间不长,白洋端着葱烧海参,一挑帘来到宴席之前,将盘子轻轻放在来人面前,“请用,葱烧海参。”
来人骇然一变,“你这是鲁菜?”
白洋笑了,挤兑道“:先生,咱们这儿又不是什么菜系大比拼,而且咱们这是大喜的日子,看着喜庆、吃着有名就得了呗,你还纠结它是什么菜,按照你说的,我应该做滇菜啊,真是失礼了。”
来人老脸一红,哼哼唧唧地说道“:这话我又没说。”
在自己侄女大喜的日子,他也不想弄出太多的幺蛾子,心虚才辩解了一句。
白羊笑眯眯的、大大方方地一指,“那先生请品鉴吧。”
来人也不客气,夹了一筷子海参放在嘴里嚼了两下,然后皱皱眉头,放下筷子冲着厨子叔、白洋一拱手,“阁下果然名师出高徒,这葱烧海参的个中三味,深得王世珍老先生精髓,在下佩服。”
来人又冲着东家拱了拱手,“亲家公,今天凡有不周之处还望海涵,告辞。”
见来人灰溜溜地远去,厨子叔和东家相互看了眼,无奈苦笑。
最后,东家赔笑道“:李师傅,对不起啊,今天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这样我自罚三杯,然后让我儿子、儿媳亲自来给您斟酒赔罪。”
果然东家是个爽快脾气,五十度的白酒,二两一个的杯子,拿起来连干三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厨子叔赶紧站起身来陪了一个,“老哥哥,你这是什么话,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这事儿完全是个意外,我能怪你吗,今天咱们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个。”
东家脸上红扑扑的,拍着厨子叔的肩膀,大声说道“:兄弟,还是你大气,哥哥我听你的,这篇揭过去,咱们吃好喝好,我去叫咱家那个小兔崽子给兄弟敬酒。”
说着东家晃晃悠悠地离席而去,满院子喊他家那小子过来斟酒。
见没有外人了,厨子叔轻舒了口气,看着那盘就动了一筷子的葱烧海参,怅然若失。“小洋,今天幸亏有你啊,不然真丢大人了,这海参我还真不会料理。”
白洋嘻嘻哈哈地说道“:厨子叔,不会就学呗。”
“你也知道我这人就好吃,也好做,葱烧海参也是我偶然机会学到的,其他做法还真不会。”
“以后大家生活都好了,可不会满足只是家常菜啦,咱们油厨子这行当,虽然只是穿梭于市井之中,但也得与时俱进啊。”
被白洋这么一调侃,气氛一下子放松许多,厨子叔不禁骂道“:这事儿还用小子教我?”
然后厨子叔见一帮徒弟正眼巴巴地看着他呢,不禁有些来气,“你们一个个都傻了吧,赶紧吃啊,还想着在这儿住店,怎么得?”
一众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