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远是西南财经大学的高材生,毕业后顺应父母的意愿进入银行系统工作,在滇西县的工商银行已经工作两个年头。一直是不温不火,工作上是兢兢业业,没有太过耀眼的政绩,好在没出现过什么错误。
最近有传言说工商银行准备在多玉镇上设立储蓄所,以缓解边远山区广大群众存款难的问题。看似边远山区,却是一块香饽饽,如果成绩斐然,向上发展绝对是一笔漂亮的履历。张明远也是因为父母的余荫,在众多竞争者中杀出重围。
这次前往白家寨押运现钞的任务就是为了建设储蓄所打前站,甚至行长还承若,如果这几百万现钞能够转化为存款,那么也算作储蓄所的成绩。
为此张明远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怎么样,张师傅,咱们快到了吧。”他下意识地纠正了领带。
“张经理,我们到了,只要从前边的钢桥拐进去,就算是白家寨的地界了。”司机师傅是本地人,就住在多玉镇上,对多玉镇大大小小的行政村、自然村都非常熟悉,甚至还认识白家寨不少人。
“我靠,张师傅,你看那是什么?”顺着张师傅的指点看去,张明远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惊恐地指着前方。
原来,刚刚享用完烤鱼的白洋一行人,用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了运钞车,一个个在十四叔的指挥下,手擒着八棱钢鞭在桥头戒备,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路过的每一辆车。
阳光下明晃晃的八棱钢鞭震慑力十足,每次有经过白家寨钢桥的车辆都不由自主地保持一段距离。在车上,张明远也是被晃得眼晕,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
张师傅也朝着桥头望去,虽然看不清来人的相貌,但手里的家伙让人足够胆战心惊,他不敢大意,远远的将车停在路边,把所有的门窗全部上锁,这才对张明远说道“:张经理,你赶快给白家寨的人打电话,让他们出面。”
张师傅脸色有些阴沉,开始还认为这趟活儿比在县城内押运都来得轻松,白家寨可是这里的一霸,谁敢挑衅?那真是寿星老烧上吊——活腻歪了。
难道是过江猛龙,张师傅暗暗嘀咕。
“好、好,张师傅你注意点儿啊。”张明远用手在自己那张肥肥的脸上使劲儿使劲儿抹了几把,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
“我注意着呢,这个距离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足够咱们逃跑。”张师傅也稳定了一下心神,运钞车他有着二十年的驾龄,平时各种演练,这么多年发生的大小状况也经历了无数次,现在他还能够场控。
张明远闻言不敢怠慢,他一心二用关注着外面的动静迅速拨通了白洋的电话,“白总,你好,在通往你们白家寨的桥边有一伙儿武装人员,你看你们能不能接应一下?”
武装人员?白洋明显楞了一下,环顾四周,十几个彪形大汉,手里都拿着家伙,再看看过往的车辆,他心头不觉好笑,怪不得运钞车远远停下来呢。
“呵呵。”白洋干笑了几声,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张经理是吧,误会了,误会了,是自己人,我们这不是怕你们运钞途中出现什么意外吗,这才出来接应你们,你看到的是我们的人,而且我们也看到你们了。”
自己人?张明远有些懵逼,他不敢大意,捂着手机对张师傅轻声说道“:张师傅你看看,他们当中有认识的人不?”
“先别下去,告诉他们站在那里别动,我开近点儿看看。”张师傅是老江湖了,虽然隐约间听到白家寨、自己人的字样,但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吧。”张明远点点头,来白家寨的时候总经理曾经叮嘱过自己,遇事多听听张师傅的意见。
张师傅见张明远通完电话,对方并没有更多的动作,这才小心翼翼地发动车子向前又行驶了十几米,这才看清楚来人。
白圭猛,没错,是白家寨的人,他心情有些激动。
“张经理,咱们开过去没问题。”张师傅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下了。
白圭猛可是自己中学时候的同班同学,两个人关系好着呢,那时候他还经常到白家寨玩儿,尤其是暑假,两个人更是形影不离。不过,初中毕业之后自己参了军,白圭猛缀学回家,两个人的联系相对少了些,但友情还在。
“张经理,你看为首的中年大汉没有,我发小儿,我们两个是穿开裆裤长大的,他们是白家寨的人准没错了。”张师傅高兴地说道。
“你看的没错?”张明远再次确认了一下。
他只有白洋的电话,但根本不认识他啊,预约提款的事情是行长与经理亲自办的,与他这个小职员可没什么关系。
“那哪能错了啊,上学的时候我们形影不离。”这次任务能看到朋友他也很激动。
张经理闻言点点头,既然是白家寨的人,那就没多大问题了,自己给他们送钱,他们还能自己劫自己吗。
张师傅得到首肯,这才开着车朝着白家寨的钢桥驶去,挡路的大汉们立即闪开一条道路。
他将车稳稳地停在白家寨钢桥上,激动地从车里窜出来,几步走到十四叔近前,当胸就是一拳,“猛子,你搞这么大阵仗,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咦,军哥,这趟活儿,是你押运?”十四叔见到老同学也十分高兴,硬硬受了他一拳。
“咱哥俩今天可得好好喝一杯。”
“那可不行,今天这不有任务吗。”张师傅遗憾地摇了摇头,白家寨的酒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