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小洋你也不嫌沉吗?”白洋从背包里拿出大大小小好几口锅,各种造型的都有,看得十四叔一愣一愣的。
“嘿嘿,这不是为了巡山舒服一点儿吗,前阵子我让铁匠叔给我打的,这不锅都给我熏好洗干净了,直接拿来用就好。”白洋指着身边的几口锅,笑着说道。
白洋身边的这几口锅可不是现在卖的不锈钢锅或者铁铸的,而是铁匠叔用一整块铁敲打的,需要经历12道工序,一千度以上高温锤炼,采用中国传统的热锻加冷锻打铁工艺,经过三万多锤锻打,一锤一印方能成功。
这种铁锅具有炒菜香、不粘锅的特点,几个寨子的锅灶都是铁匠叔一锤一锤敲打出来的。
“怪不得猎户说你是个会享受的。”十三叔闻言不禁笑骂。
早年间他也跟着长辈闯过山,所带的不过是驱蛇虫的药物,一点盐巴,硬邦邦的干粮,晚上睡觉不是找一个山洞眯上一宿,就是谁在大树上,十天半月的一折腾,保准瘦上十多斤。
“闯山本就是一件辛苦的事情,为什么不让自己舒服一些呢。”白洋摆弄着炊具,神情惫懒。
十三叔摇了摇头拿着白洋砍来几根竹子开始加工。白家寨的竹筒饭与其他地区的截然不同,做法反倒与叫花鸡有些相似。
十三叔从腰里掏出一把柴刀,从一截大青竹的顶端开始将多余的竹肉劈下来,凹凸不平的地方用绑在大腿上的匕首修理平整,直到竹筒只剩下一毫米多一点的薄壁。
水生叔正好烧好了一壶热水,白洋从背囊里拿出一大包茶叶,放进一口大锅里,然后将热水倒进去,用树枝搅了搅,让茶叶充分泡开。
“卧槽,小洋,你就作吧,这是上好的滇红,你小子不想好好过啦。”闻着浓重的茶香,十四叔不由得一阵怪叫。
“哪能呢,老爷子知道啦,我早就给老爷子报备了,反正他又不喝,算是物尽其用了。”白洋鄙夷地瞅了他一眼。
“嘿嘿,大伯,对你真好。”十四叔尬笑几声,这才憋出一句来。
“对你不好?我可知道你没少从我爷爷那里顺茶叶吧。”白洋撇撇嘴,咱大哥不说二哥好啊吧。
“老爷子喝惯了咱们寨子的茶和咖啡,外边茶叶喝不惯,我这不是物尽其用那吗。”十四叔毫不为耻,反倒大义凛然地说道。
老爷子早些年做了几年教师,在县里、在州里都待过,算是桃李满天下了,曾经的一些学生逢年过节的都会送来一些礼品,知道老爷子爱喝茶,尤其茶叶送的多,不过老爷子从不喝外来的茶叶,所以便宜了诸如十四叔这样的小辈。
十三叔挤开十四叔将锅里的水倒掉,然后用茶叶在竹筒身上糊满,用附近湖泊里摘来的荷叶裹好,涂上水生叔和好的黄泥巴,在竹筒顶端开口,将大米、火腿、卤牛肉、香菇、血皮菜、水葱、野韭菜等等以及白家寨秘制香料搁进去,密封好埋在土里。
“柴火来啦。”这时候小松和白争正托着一大摞柴火,浩浩荡荡地回来。
“弄个柴火也这么慢,去把这些山鸡,野兔给我收拾好了。”十四叔大为光火,弄个柴火都慢慢吞吞的。
“呃。”正准备邀功请赏的小松戛然而止,半只脚悬空,愣在那里,满脸愕然地看着十四叔。
“还不快去?”十四叔黑着脸,厉喝道。
“哦。”小松委委屈屈放下手中地柴火,拿起在地上扔着的野味,拉着白争没入黑暗当中。
看着两个小子消失的地方,水生叔有些哭笑不得指着十四叔,“你这是干什么呀,再吓坏了孩子。”
“嘿嘿,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们,大晚上的也没个娱乐,多枯燥啊。”十四叔也乐了,拿着枯枝引燃,放在有竹筒饭的火塘上,然后开始加柴。
白洋赶紧架好锅,从背囊里拿出一块漆油,一桶菜籽油和各种香料准备熬制卤水。
……
“好家伙,小洋,咱们是来巡山的,你这席面整的。”水生叔端着酒杯,看着用竹碗盛着的各种菜式,这是第一次巡山这么舒坦。
“咱们巡山又不是来受罪的,没条件也得创造条件,咱们吃舒服点儿才有力气巡山不是,来,水生叔咱们干了。”白洋笑着端起酒杯,冲着水生叔举杯示意。
“干了。”水生叔红光满面,显得情绪很高。
“救命啊,救命……”几个人的酒杯刚到嘴边,就被林子里传来呼喊声吓了一跳。
“不好,林子里有人遇到危险了。”十三叔拿起身边的土铳沉声说道。
“水生叔,你个和小松、白争守在这里,我们脚程快,过去看看情况。”白洋打了个激灵,声音怎么听上去这么熟悉呢。
情况紧急,也容不得他多想,抓起身边的武器,和两位叔叔打了个眼色,寻着声源朝林子里猛冲。
十三叔一马当先用柴刀在前边清理挡在路上的藤蔓,白洋的紧随其后用强光手电为他照亮道路,十四叔走在最后时刻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不好,是红毛狗。”十三叔骤然停下脚步,声音低沉地吼道。
红毛狗?白洋不禁皱眉,红毛狗是其实就是豺,它们一般三五成群,生性奸诈,捕捉猎物之时,最善掏菊花,把肠子拉出来,让猎物活活疼死。
而且它们生性还非常凶残,群体成员之间发生矛盾的时候,也会互相撕咬,常常咬得鲜血淋漓,有时甚至连耳朵也被咬掉。
“怎么办?”十三叔感到非常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