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心的。”他随口回答着妻子的疑问,态度敷衍,且无丝毫内疚之意。接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把锉刀,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悠闲地给自己修起了指甲,“阴阳并济,那封奏书便是阳谋。”他说,“我从来也没有拿着枪逼谁去害皇嫂腹中的孩子,是他们自己瞧着新太子将立,借此来为自己做最后一搏罢了。父皇日渐苍老,大哥已近而立,今上的龙体但凡出现一丁点的变故,大哥这个太子随时都有可能承乾即位成为大和的真龙新君,这是高傲的礼宫所不能接受的。他要争,要斗,就只能在现在,在父皇还活着的时候;而谋害皇嫂腹中的龙嗣,令大哥断子绝孙,无所后继,便是他唯一的胜算。我可没有逼任何人,这都是他们看着形势的变化,自己自愿去做的。不得不说,这是一招险棋,但他却是瞧准了大哥对皇嫂的痴心才落的子。”
说完,他轻轻吹了吹手指刚修好的指甲,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玄月坐下。
她轻咬嘴唇,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吊灯,接着又低下了头:“权贵宗室勾心斗角、手足相残,竟至如此地步。想来真叫人害怕。”
启仁不以为然,微微一笑道:“人间处处是勾心斗角,世人亦皆相互算计。手足相残的,绝非是我皇室一家而已。始终我都是一个自私的人,我的眼里只有我们,至于别人怎么样,是生是死我都不想去管。你只当从来也没听过这件事,该吃吃、该睡睡,回东京后,你还可以抽空去商场挑一辆婴儿车给皇嫂送去,就当是你这个做叔母的对孩子的一番心意。”
“既如此,是否再买些小孩子穿的衣物跟尿布,或是顺便买一张婴儿餐椅?”
“自己看着买吧,总之心意到了就成,不用太过破费。”
“造孽,连未出世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真是造孽。”
“孽又不是我造的,我反正是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你好坏啊。”
“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