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九听完不再笑了,开始佩服起眼前这十四五岁的孩子,他把自己的想法全部猜了出来。
赌坊一天赚的收入,自己还真不在乎,只在乎的是保住东家的秘密。
他觑眼说道:“小子,你有把握杀了朱避诽吗?”
夏一诺微微点头,说道:“我去配上些毒药毒死他,下药前,通知你,你将这船开到宫门外,我们上船,你把我们送到燕尾津,此生永不相见。”
乔九高挑粗眉道:“下毒,就能保证这么十拿九稳么?”
夏一诺从怀中摸出《长生方》,说道:“这里面的毒药,你选一种,配出来,其它的事交给我们。”
乔九接过长生方打开一看,全是毒药制作方法,放下心来,嘴上却问道:“这不是长生教的长生方吗,你是长生教的?”
夏一诺平静道:“在飞龙国时,我爷爷是长生教的,逃难时饿死了,只给我留下这本书。”
乔九转着手指上的戒指,说道:“小子,吴世通我也认识,回头我去问他,你有一句瞎话,我就让你睡冰窟窿。”
夏一诺镇定回道:“尽管去问,我可有骗你的!”
两人出来,小满非常感激夏一诺帮自己暂时解决了事情,对他更加崇拜了。
回到王宫,夏一诺没有等到出宫传旨的机会,只能等到晚上,再偷偷溜出去。
今天是埋伏勾长老的日子,他的心始终忐忑不安,他知道,那只老狐狸可不是好对付的,生怕尚衍他们出什么意外。
终于,等到夜深人静,他路过王宫北侧,向那座冰宫边的厢房望了一眼,没敢耽搁,跃出宫墙向雾凇江上的长桥而去。
来到桥边,四下无人,夏一诺又寻进桥北的树林中,发现了尚衍等人。
夏一诺跑上前去,见树林中只坐靠着五六个人,他们垂头丧气,身上均有带伤,却未见塔娜。
夏一诺急忙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塔娜公主呢?”
白云在一边愤怒的说了一通蛮语,钟天柱悔恨的说道:“塔娜被抓了,大哥的家将都死了,只剩下我们几个逃了出来。”
夏一诺看到面如土色的尚衍,颓废的望着江对岸的王宫大殿,目光呆滞,又转头大声问向钟天钟:“到底怎么回事?!”
钟天柱捶了一下旁边的树干,缓缓说道:“我们按计划埋伏在月光客栈。。。”
当日正午,月光客栈。
勾长老和尚江雪分坐两只小轿出了王府,他总感觉夏一诺这小子没那么容易对付,请来尚江雪给他做保镖。
怕夏一诺使诡计,更怕尚江雪知道自己杀朱避尘的事情,若非无人可用,他绝不会让尚江雪参与此事。
尚江雪派了八个怯尘堂的教众保护勾长老,自己也不想让路人知道公主身份,带着面纱躲在一处茶楼的二楼,喝茶盯着这里。
勾长老吩咐一番,派四个人先进月光客栈,自己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进去,后面四个人则在门口接应。
走进月光客栈,勾长老望了一眼大堂,见只有自己四个教众在一桌吃饭。
那个跑堂的伙计,岁数有些大,身上却缺少多年跑堂的眼力见儿,有些疑心。
对装扮成掌柜的钟天柱说道:“咦?老王呢?”
钟天柱也是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的主,早就问过了老板名字,见到夏一诺形容的勾长老与此人一般无二,特别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知道大戏开锣了!
假装惊讶道:“我们店里没有姓王的呀,不知道老人家找哪位啊?”
勾长老又装呛作势道:“哦?我记得几年前来此的时候,掌柜的姓王啊。”
钟天柱略一迟疑,想到了勾长老可能是在诈自己,笑着回道:“咳,您记错了吧,我们这可是百年老店了。自根上就没有过姓王的掌柜。”
勾长老干笑两声,局面紧张起来。
多年行走江湖的感觉,让勾长老感觉心中惴惴不安,盯着钟天柱,决定着要不要取消此次约定。
四个教众也放下了筷子,将手伸向了武器,等着他发出指令。
钟天柱想不到哪里出了纰漏,一张使劲的擦着柜台。
此时看到勾长老的眼神不对,已经伸向柜台中的刀,准备强杀。
拧成一团的空气就要爆炸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羊棒骨和铃铛互打的声音,“啪铃,啪铃,啪铃。”
一个穿着满身补丁衣服的叫花子,从门外进来,唱道:“月光下面开客栈,老板躺着把钱赚,啪铃啪铃,你若住上他的店,财源滚滚来不厌。啪铃啪铃。”
钟天柱扔出两个铜钱,叫花子捡起,又啪铃啪铃的摇起了板子,唱道:“月光掌柜有财源,见面就赏两个钱,啪铃啪铃,你吃香喝辣我不要,再给两子我解解馋。啪铃啪铃。”
钟天柱又扔出两个钱,挥手说道:“快走快走!”
那叫花子捡了钱,又对勾长老唱道:“给了钱我还不能走,看这个老汉很长寿,啪铃啪铃,天庭饱满眉毛长,福多喜多孙满堂。啪铃啪铃。”
勾长老本来手都伸进怀里了,听了最后这句,面目露出烦恼的样子,放在怀中的手始终没有拿出来。
钟天柱怕这个叫花子此时坏事,马上从柜台里转身出来,拉着他向外走,骂道:“给钱了,就不要烦我的客人,快滚!快滚!”将叫花子推了出去。
那叫花子又在外不满的唱道:“别人给了你不给,你比别人多受累,啪铃啪铃,不光累还不讨好,你比别人死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