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真言:“英雄,是伟大的,在趋利避害的潜意识里,能为别人的生命做出牺牲的人,都值得人敬仰。”
当英雄的理由应该有好多条,有些人却说,没多想,就跳下河救人了,就穿进火海救人了。
其实不然,在当时一刹那不容得思考自己,不容得想值不值得。只是想去救人,这个想法,早早就在脑中做过权衡了,当危机时刻来临就不用再去想了。
这叫英雄。
还有一种行为叫“逞英雄”,等同于鲁莽、自不量力。当明白过来的时候,才能懂得代价的沉重。
天牢的审讯室中。
强壮的狱卒扒下了夏一诺的衣服,魏定中等火盆里的钳子红了,找来两块布垫着,抽出了钳子,离自己身体远远的拿着。
走向夏一诺,也不费话了,夹住他一块肚子上的皮肉就开始拧。
夏一诺立刻闻到了自己皮肉被烫熟的香气,也感受到了无法躲避的,无法用绷紧肌肉来抑制的疼痛。
这疼痛不同于鞭子和锤子,那两种是扩散性的,刚开始疼后面会麻痹一些。
而这个红红的钳子拧人的疼痛,是一种追着自己神经的疼痛,躲不开,散不掉,绷紧了身体,放松了身体都无法躲开的疼。
他只能“啊阿,啊阿”的叫着,来表现这种疼痛的无法抑制。
魏定中阴沉着脸,一圈一圈的拧着,直到皮肉不再冒烟,自己拧不动了,才松开。只见那皮肉被拉起来好长,如同肚子上长出了一只黑色的角。
他非常开心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也非常享受夏一诺刚才的惨叫。
抹了一把脸旁滴下的汗水,他说道:“我就这喜欢玩火,你喜欢不,你再考虑考虑,我一会准备拧你的鼻子了。”
说完又将钳子杵到火盆里,坐在椅子上喝起水来。
夏一诺的脸上滚下豆大的汗珠,背后上的木架子都被汗水浸透了,粘在身上,他此刻想,夹鼻子,老子命都不想要了,你夹鼻子也许还能让老子死的快点。
他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你有本事,直接把老子夹死,老子帮你问候你十八代祖宗。呵。。呵。。”
强忍着疼痛,说完这句话,他看了看自己刚被夹起的黑色长角,想到了爷爷的龙角。想起爷爷说过的话,想起了爷爷说的让他不要死,还要他传香火,呵呵的笑了起来。
魏定中此时心中升起一股挫败感,他知道今天是遇到硬茬子了。即使再夹几次,也不见得能有什么收获,不如留着他的命,再审。
若真弄死了,又什么都没问出来,丞相一定会认为自己无能,不如先去向丞相汇报一下,兴许这小子根本也就什么都不知道。想罢,他向那牢卒交代几句,自己出去了。
夏一诺被两人架回了牢房,扔在地上,他感觉自己胜利了,没有一句怂话,没有被吓得屁滚尿流,没有丢了男子汉的尊严,嘴角露出一丝自豪的笑容。
此时,边上的牢房中,有人叫他:“小子,硬气啊,我在这边都听见了。”
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在两个木栅栏之间,浮现出半张老脸。
这脸非常的脏,有一条一块的黑色,像墨迹,除去墨迹不说,能看出是一个皱巴巴老头子的脸。
夏一诺把眼睛闭上,继续“享受”着经过一个多时辰折磨后的满身疼痛,周身无力的时光。
他认为自己肯定会再被折磨的,还不如现在舒服的躺一会儿,如果能睡着那就更好了。
但,那个老头很烦,又开始说话了:“小子,我叫公输玉,你是仇狮子派来的?他可知道公主被人调包了?”
听到这句话,夏一诺立马睁开了眼睛!
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怪不得公主见到字条后会把自己关进天牢,还派人来用刑逼供,原来这个公主根本就是假的!是和姬忠良一伙的!
那老头看到夏一诺睁开了眼睛,继续说道:“我一见到公主不戴面具,改戴着面纱就产生了怀疑。当日,公主宣布与姬英武结婚,我就更怀疑了。便细细观察留意,公主可能是因为常年练剑,右手虎口处可以见到有老茧,而那个女人没有!现在这个公主肯定是假的。”
夏一诺瞪着这个老头,说道:“你为什么天天盯着公主的手看?”
老头从栅栏中伸过自己的手说道:“你看看我的手。”
夏一诺抬眼一看,只见这老头的手,皮肤细腻,五指纤长,根本不像老头的手,反而像少女的手。
老头接着说道:“你可能没听说我的名字,公输玉,但肯定知道我家的祖宗鲁班吧。我是他的第二十世孙,我们做精密机关的手都必须要是一双巧手,平常要爱惜保护,所以也喜欢观察别人的手。”
夏一诺低声说道:“变态!”
老头被骂的有些不好意思,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又幽幽的自言自语道:
“我们进了天牢,只能直着进来躺着出去了。你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的心愿是完成《公输般记》的注释,能让更多的人看懂,并利用起来。不想在这天牢完成了,却无法面世,流芳千古,呜呜呜呜。。。”这老头居然说着说着,自己哭了起来。
夏一诺一直在气恼被假公主骗了的事情,所以说话没有一句好话。此时听得这个老头哭的这么可怜,不免有一分同情。
身上还是到处疼,一个姿势躺久了便想换个姿势减缓疼痛,可谁知道想翻个身,略一用力,就会引的全身的伤口一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