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不紧不慢的提过来一条毛巾,说道:“这上面有去肿化瘀的药,你先敷一敷,下面的事我都看见了。你感觉英雄的事情,对别人来说只若一顿家常便饭。死心了吧,陆小姐好像看上那个独眼龙了。”
黑蛋接过毛巾铺敷在脸上,急切的说道:“我可对陆小姐没有那个意思,爷爷别乱说。”
夏爷爷鄙视道:“你还嘴硬,这一路上,你当我是聋子瞎子啊!今天还坐在人家门口守着,还为她被人打的头破血流的。”
黑蛋惭愧地笑了笑:“爷,人家陆小姐才貌出众,我是又黑又穷,真没想着要和她怎么样。只是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
爷爷叹气道:“哎,我夏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个贱骨头啊!”
黑蛋看爷爷又要开骂,岔开话题问道:“还是爷爷心疼我,为我准备了疗伤药水敷熬,不过这毛巾怎么有股酸臭味啊!”
爷爷指指地上刚才黑蛋泡脚的盆,说道:“这药水不就是你泡脚用过的!”
黑蛋“啊”的一声甩开毛巾,干呕了起来。呕着呕着,眼眶中已泛起泪光。
黑蛋对自己说:“我明明为她挨打时,感觉很幸福很英勇的,怎么见到她与尚掌柜那样,却如此心痛。
你只可以暗暗喜欢她,绝不能被她知道。能看着她幸福开心,不是自己最大的愿望么。”
翌日,天刚蒙蒙亮,尚衍房中。
陆怡君从圆桌边站起,望向窗外说道:“与尚公子畅谈一夜,不觉,天都已经亮了。”
尚衍说道:“呃,陆姑娘才情出众,谈吐不凡,在下与姑娘相谈甚欢,一时忘了时辰,我现在就送姑娘回房休息吧。”
陆怡君心想:“昨天将那些人打跑,父亲今天必定亲自来寻,不能在这家客栈再待下去了。”
向尚公子说道:“不了,我要即刻动身,去往扎鳄湿地。”
尚衍非常诧异,问道:“不知陆小姐去那凶险之地,何为呢?”
陆怡君莲步轻盈的走向门口,回眸一笑:“不足为外人道也。”
尚衍被这一笑所迷,痴痴的立在原地,等到那曼妙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反应过来。
陆怡君心中有事,片刻走到了黑蛋的房间,连连打门叫道:“黑蛋、黑蛋,我们要起程上路了,快些起来。”
黑蛋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打开门。
只见陆怡君还是昨晚那女妆打扮,长发披肩,双目流转,皮肤如雪般洁白。痴痴傻傻的问道:“上哪呀?”
陆怡君看到黑蛋脸上的伤口,才想起昨夜他被打的很惨,一时间不好意思,伸手抚摸在他的脸上,柔情的说道:“黑蛋,昨晚连累你受苦了。”
黑蛋傻笑道:“呵呵,我皮糙肉厚,没事的。”
陆怡君左右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心疼的说道:“你休要骗我,当时那群人虽未下死手,但是用力打在你这个不会武功的人身上,怎么会没事。”
黑蛋被陆怡君这迟来的慰问暖到了心里,道:“我昨晚用了爷爷制的生肌长筋丸,现在真的一点事也没有了。”说完,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
陆怡君看罢,笑了笑,她心中的黑蛋,总是那么憨厚又皮实,倾身对黑蛋低声耳语:“昨晚那些人应该是我爹派来的,他既然已知道我在此,今日必定来寻。我想,骑马中午就能到了,我们进扎鳄湿地躲躲吧。你们不是正要去那里嘛!”
黑蛋说道:“嗯,正是要去。”
陆怡君对黑蛋甜甜一笑:“那我们快些启程吧。”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黑蛋有如接到了圣旨一般,马上回房叫醒爷爷。
爷爷咳嗽几声道:“什么时辰啊,就叫我起来,昨晚睡的太晚了,我再眯一会儿。”
黑蛋低头收拾着东西,不紧不慢的说道:“灯语烛音草赏百金啊。”
爷爷听到后,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说道:“这人呀,就应该闻鸡起舞。”
黑蛋将水盆和毛巾拿了过来,伺候爷爷洗漱,随口说道:“陆家小姐,也要和咱们一起去。”
爷爷正拿着茶碗漱口,听到此,一口水喷了出来,喷在黑蛋脸上。怒道:“你带她做什么,她一个娇气大小姐,就是个累赘。不行不行。”
黑蛋耐心的劝道:“可是她有毛驴啊,湿地中想必道路泥泞,水道交错,我不可能再推着小车进去了,要带的干粮和行李,如何能拿的了呢?”
爷爷一想,也是,这黑蛋要背着自己,当真是无法再拿这么多的东西了。
“那我们向她借驴吧。”
黑蛋睁大眼睛道:“怎么可能!那小白是她自小养大的,如她的妹妹一般,她怎么会借。”
黑蛋狡黠一笑,又说:“除非我们偷。”
但他知道,爷爷以前就是做飞贼的,自从答应过奶奶后,就再也不偷了,因此爷爷是绝不会偷驴的。
果然,爷爷眉头一锁,想来想去,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说道:“罢了,罢了,就带上这个伤风败俗的丫头吧。”
客栈门口。
尚衍依依不舍的望着陆怡君,道:“临送别,心难舍,万般相思几时还。”
陆怡君微笑道:“莫思卿,君自安,一缕情缘愁不断。”
说罢,陆怡君要上毛驴,尚衍立刻上来搀扶,说道:“陆小姐心在天地,志在四方,尚某自然是不便强留,还请姑娘珍重。”
陆怡君跨上毛驴,说道:“尚公子,莫念,有缘自会再见。”说罢,夹了一下毛驴,小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