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李大诚还有些不理解三叔为什么突然停住不走了,当说到这事,李大诚才马上意识到三叔为什么突然站住不动了,只觉脑门轰的一声,当即头皮发麻,心头一丝寒意涌上来。
他听说陶坑坡这里以前是乱葬岗,这里原本有一个村子,村子里的人都姓陶,后来这个村子的人在战乱中被屠杀殆尽,人都埋在了陶坑坡,所以陶坑坡这里的植物才会这么茂盛。而这也是陶坑坡名字的由来。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无从考证的邪门流言,所以陶坑坡这里一直没有住人,也压根没有什么村子。
那么眼前这座村子又是哪来的?
一开始他们初见村子太过喜悦,一时忽略了这些细节,现在一回想起来关于陶坑坡的传说,李大诚的脸色当即就苍白了。
“三,三叔,我们这该不会是……”李大诚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粗糙手掌死死捂住了嘴巴。
是三叔的手。
“不要多话,走,我们继续往前走,先尽快出村再说。”三叔捂住李大诚的嘴巴,紧张说道。
一听还要继续往村里走,而不是马上出村,李大诚急声说道:“三叔,怎么还继续往村里走,难道不应该原路回去,尽快出村吗?”
三叔一巴掌拍在李大诚的脑瓜子上,低声道:“你小子懂什么,你忘了我前面说的话了,我们不能回头。”
“夜路不走回头路,一回头那就是断头路。”
此时李大诚后悔为什么自己那么犟,非要大晚上拉着三叔出来找走丢的牛,明天白天不一样也能找吗。
但此时说什么都晚了,两人只能硬着头皮,打着手电筒,在空空荡荡,格外安静的村子里前进。
“把头低下,专心走路,别朝村子里乱看,我们尽快通过村子。”
李大诚听出三叔声音带着颤抖,他知道三叔也在害怕,不过好在这一路上都是相安无事,李大诚低着头,听着空荡荡村子里只有自己和三叔脚步声,忽然,他发现脚边有河流从村子里流过,河里飘着一只只小纸船河灯。
难道是不小心走到了纸船河灯的源头?李大诚忘了三叔的警告,下意识抬起头看了眼源头处……
李大诚忘了三叔的警告,抬头看到河灯是从前头一户大庄子背后的河里飘出的。
李大诚好奇,一时看得出神,竟忘了走路,
当他想起来还要赶路时,
却胆寒发现,一直搀扶着他走路的三叔不见了。
李大诚着急,刚刚还和他在一起的三叔怎么说不见了不见了,他连忙想要寻找,可受伤的腿刚落地,人就痛得牙关紧咬,额头冒出大颗大颗冷汗。
“三,三叔……”
“三叔你别吓我了,我一个人害怕……”
痛得头冒冷汗的李大诚,站在原地焦急喊着三叔,可因为害怕又不敢发出太大声响,越是找不到人就越着急,后背生气寒气,感到毛骨悚然。
李大诚想不明白,三叔这么个大活人到底是怎么消失的,心急的他,捡起地上一根掉落的枯枝,一边忍着疼痛,一边一瘸一拐的寻找起消失的三叔。
夜深人静,空空荡荡的村子里一片冷清,没有听到三叔的脚步声。
李大诚一瘸一拐,夜深人静就他一个人的空村里,越走越是腿肚子发抖,两边一排排毫无生气的黑漆漆民房,总感觉阴气森森。
“三叔,三叔……”李大诚一遍遍低声呼唤着三叔。
不知道这村子已有多久没来人,地上都是各种枯枝、落叶,靠近河流的地方还有滑腻腻的青苔,李大诚不敢太靠近河流那边,怕又摔倒了。
不知不觉,李大诚找到了那户大庄子的门前,要想继续往前走,他就必须要经过大庄子。李大诚原本是想匆匆过去,可他发现,大庄子的门开着一条门缝,门缝不大也就刚好够一个人过去。
李大诚一愣。
那门缝的宽度,好像刚好够三叔一个人过去。
李大诚先在原地犹豫了下,他想到了平时三叔对自己的照顾,这次也是三叔主动帮他找牛,就连他腿摔伤时三叔也始终不离不弃,如果自己就这么一走了之,那不是跟忘恩负义的畜生没什么区别了,做人要讲良心。李大诚一咬牙,心头一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找回来三叔,不管三叔有没有进入了这户人家,现在没有头绪没有线索,也就这户人家的门开着最可疑了。
李大诚拄着树枝拐杖,一瘸一拐走近大门,李大诚先是是站在门外朝里面小心轻喊几句三叔,两眼与耳朵时刻注意着门后动静,可门后什么声音也没有,静悄悄,就和这个空村一样诡异安静。
李大诚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鼓起勇气,用力一推那已经陈旧破败不堪的木门。
手按在门上,手感很粗糙,门表面风化很严重,李大诚尝试用力一推,第一下居然没有推动,好像门后有什么东西抵住门,不想让他开门,李大诚明显感觉到门后有一股力量朝他方向推了下门,不让他开门。
这肯定是我的错觉,汗水大颗大颗的渗出,呼吸也开始紊乱急促起来,李大诚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让自己心跳如打鼓的心脏冷静下来,然后有些迟疑的再次轻推了下门。
这一次那种门后有什么东西抵住门的感觉没有了,吱嘎…木门这次被他轻轻就推开了。
门后是个很空旷的冷清大院子,门后并没有三叔的人影,反倒是院子里挂着许多白绫和白纸灯笼。
白纸灯笼上写着“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