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蛮牛这么爽快,怎么能少得了我!”唐承佑从屋里走出,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行功完毕。
“咦?”冯令正盯着唐承佑,皱眉道:“小唐唐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鱼叉闻言也不禁打量着唐承佑,这毕竟是他的第一件“作品”,一眼便看出其中的不同。
若不是非常熟悉,根本发觉不出其中的差别。
此时的唐承佑看似和往常一样,可步履间多了一份沉稳,脸上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情也淡了一些,变得有些令人难以琢磨。
唐承佑悠闲地迈着步子,眼中精光时隐时现:“蛮牛的眼光不错,我就让你看看有什么不同。”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一道黑影从他手中陡然射出,直奔冯令正右肩。
“来得好!”冯令正大喝一声,上身一晃,不退反进,欺身向唐承佑肩膀抓去。
平日里,主动要求切磋的往往都是冯令正,为了不给唐承佑逃避的机会,甚至不乏“偷袭”之举。
唐承佑主动发起挑战,这才是第一次。
眼见冯令正避开了自己的鞭鞘,唐承佑嘴角微微上弯,也不见他怎么运作,鞭鞘突然横移,转而向冯令正手臂抽去。
这情形极是古怪,似乎带动整条长鞭的不是唐承佑的手,而是鞭鞘。
事发突然,冯令正也是极为了得,脚下生生顿住,身体却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扑去。
鞭鞘似乎有了灵性,刚刚越过冯令正的脚跟,轨迹再变,斜掠而下。
“啪!”鞭鞘狠狠地打在冯令正的屁股上,若非鞭鞘的存在,这下只怕会打得皮开肉绽。
冯令正趴在地上,似乎被这一下打蒙了,竟一动不动。
一击得手,唐承佑抖手收回长鞭,一脸得色:“这下两清,本高手终于可以不带遗憾离开琼州了。”
往日里,他不知道被冯令正“欺负”过多少回,说起来满是心酸泪。虽然其中多是打闹嬉戏的成份,可仍让唐承佑略有介怀,打也打不过,家势更远不如,如非必要,他都是绕着冯令正走。
“不对劲。”冯令正闷了好一会儿,猛地站起来,连身上的土也顾不得拍,径直往院里的演武架走去。
大家都熟知彼此的性格,不仅不阻止,反而纷纷退开,给两人空出一块地来,完全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唐承佑白一眼“不仗义”的鱼叉等人,抱起双手,毫无惧色。
短时的修炼并没有让他的真气增加多少,可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鱼叉的真气混在他的真气里那么澎湃无比的感觉,令他无比震憾。
他并不是不知道真气对武功修为的作用,可因为天性,令他实在对静心练功提不起半点兴趣。
与鱼叉的洪流相比,他那点真气简直就气若游丝。他从来没有想到,当真气充斥经脉里,竟会是这样一番情景。
晋级六重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实力上的变化,可眼界却再不相同。
那纯粹是一种精神上的感觉。
就像学习游泳一样,在会与不会的那一瞬间,人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同,可你就是能够控制自己浮在水面,再没有丝毫惊慌失措。
在回房练功的这段时间里,他终于从鱼叉助他扩展增加经胳的过程中那点滴感受,体悟到柳摇七荡的运用之妙。
“再来过!”冯令正挑起一杆长枪,脸色肃然:“请赐教。”
以往,他只是把唐承佑当做一个玩伴,直至此刻,才有了另一层意义。
唐承佑懒懒的伸了伸腰,手指一勾:“来呗。”
这是以前冯令正经常对他做出的动作,现在终于轮到他了,唐承佑的眼中闪着一股兴奋。
冯令正冷哼一声,丝毫不受影响,箭步而行,手中长枪舞起点点寒星,一出手竟然毫无保留!
虽没有修习冯氏最强的霸绝枪法,可他学的这套枪法也极威力,且更善于军阵拼杀。此刻枪势一展,更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惨烈。
虎爪和金燕儿不由露出担忧之色,唯有鱼叉,脸上波澜不惊。
他现在对唐承佑的熟悉程度,在某种意义上甚至还要胜过其自己。更何况冯令正表面出尽全力,却毫无杀意,绝非毫无保留。
唐承佑并不出鞭,眼见冯令正的枪尖到了近前,纵身斜掠,绕向其左侧。
冯令正似乎早料此着,枪势没有丝毫停滞,枪尖一挑,紧随着唐承佑而去。
凌空扑击虽可居高临下,可却失了灵活。冯令正毕竟是冯氏年青一辈的杰出高手,时机和力道拿捏得极为精准,若无意外,唐承佑将在力尽下坠之时,被他挑中。
可意外却偏偏发生了。
眼看唐承佑就要被挑中,他的身形却向外一荡,竟然凭空改变了轨迹。
“早料到哩!”冯令正大笑道,手腕一抖,长枪横扫而出。
“你以为?”唐承佑一改往日轻浮,语气平淡,似乎正照映其此时的内心。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再变,如一丝被风吹起的柳絮,陡然升高。
这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在空中若要改变轨迹并不是什么难事,轻功到达一定程度均可做到,可绝大多数都只能是“一锤子买卖”。要想多次变换,那绝对是修为极深者才有可能办到。
“看你还能怎么变!”收起心中惊讶,冯令正来不及变换招式,竟以枪尾为先,向上撩出。
唐承佑却不敢再说话,在空中一翻,从冯令正头顶掠过。他的真气到底不足,还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