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慢慢地走着,快到驿馆的时候,忽然发现驿馆门口昏黄的灯笼下,有几个人等在门口,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慢慢地来回走动着,像是在等着什么人,而其他人一动不动的站着,姿势和自己见过那些华夏军一模一样。
眼前的情形令张辽心中一动,跳下马来,牵着战马走了过去。
“来人可是文远将军?”张辽正往前走着,只见那个身材高大的人扬起手对着自己喊道。
张辽快步迎上前去,已经看情了来人,紧走几步来到近前,躬身施礼:“张辽见过襄垣侯。”
“没想到文远将军竟然还记得我,”谢飞哈哈大笑,“我还以为将军不识谢飞了呢,虎牢关一别,谢飞一直惦记着将军,没想到居然在长子遇到将军,真是三生有幸!”
“三生有幸?”张辽心里回味着谢飞说的这个词,赶紧恭声道:“张辽也是常常回忆起虎牢关,襄垣侯之风采,张辽敬仰万分,今日得见,心中甚慰。”
两人寒暄了几句,一起来到驿馆室内坐定,驿馆的驿卒点上灯火,并端来了火盆。
谢飞说道:“文远护送谢飞妇公一路走来,想必是非常辛苦,谢飞心中甚为感激,听岚夫人说,文远还诛杀了白波将领胡才,究竟怎么回事?”
张辽介绍了当时的事情经过以后说道:“张辽身负护卫蔡中郎之责,一切以保全蔡中郎的身家为主,这是张辽分内之事,襄垣侯不必客气。”
“只是如此一来,恐怕文远回去时,不是那么容易了,谢飞对此心中不安。”
张辽听了沉默不语。
“文远将军素来忠义,为人豪爽,乃我并州武人之楷模,”谢飞直接了当地说道,“董卓暴戾恣睢,天怒人怨,乱宫闱弑帝后,无恶不作,天下士人百姓,无不痛恨此贼,文远将军明珠暗投,就不想弃暗投明吗?”
谢飞的话让张辽大为心动,虽然其中的几个词以前从未听过,但并不妨碍张辽听懂谢飞的意思。
“将军出身并州,谢飞也是出身并州,我并州铁骑威震天下,却沦为董卓鹰犬,为天下人耻笑,谢飞深以之为耻!我华夏军为天下之大义,跟随张府君起兵讨董,重振我并州雄风!将军乃并州猛士,奈何从贼乎?”
张辽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热,他对老董的所作所为也很是不齿,并州军依附了董卓以后,他才提了一个骑都尉之职,然而身微言轻,并常常受到西凉军挤兑,只是除了在并州军中落脚,并没有什么去处。
“襄垣侯,张辽与奉先等人曾共击叛贼,若是我投在军团长麾下,恐失同乡之义,被被耻笑。”
“文远,当日文远在大将军何进府中时,奉先诛杀丁原投靠董卓时,可曾有同乡之义?”谢飞看着张辽,微笑着说道,“谢飞不知文远与奉先是何情义,只是觉得,并州铁骑在奉先麾下依附董卓,恐怕并不能长久。”
张辽忽然站了起来,躬身施礼道:“承蒙军团长不弃,张辽愿意跟随军团长!”
谢飞大喜,上前扶住张辽说道:“自从虎牢关那日见到文远,谢飞就对文远颇为敬仰,能与文远并肩作战,真是一件幸事。”
张辽说道:“跟随我来的,都是一直追随我的本部兵,张辽既然追随了军团长,这些人自然也是任由军团长调遣。”
“文远放心,我会安顿妥当,只是有一点需要先告知文远。”
“军团长请讲。”
“既然已经是我华夏军,自然要按照华夏军的要求进行训练,从明日开始,即可开始训练,文远以为如何?”
张辽欣然从命。
两人又闲聊了一些琐事,张辽对华夏军的很多事情都感到新鲜,谢飞是有问必答。
谢飞则是对长安城发生的事情很有兴趣,当张辽说到董卓将貂蝉送与吕布时,谢飞着实吃了一惊。
“董卓真的将貂蝉送给了吕布?”谢飞惊讶地问道,“那貂蝉乃是绝世美女,董卓怎么舍得貂蝉?”
张辽比谢飞更加惊讶,满面狐疑地问道:“军团长识得任氏?那任氏虽说有些姿色,却也不是什么绝世佳人,董卓yín_luàn宫闱时,把这任氏收入府中,令选他人为貂蝉一职,此等女子送与吕布,对董卓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军团长怎么……”
谢飞听了有点发愣:“貂蝉不是一个人么?”
张辽心中有些疑问,却又不敢相问,老老实实地答到:“乃是宫中的一个女官职位,自然不是一个人了。”
见谢飞沉思不语,张辽心中有些意外,难不成这军团长也与那任氏……?想想好像又不大可能啊。
“文远休疑,我从未去过长安,并不认识那任氏。”谢飞看出了张辽的疑虑,微笑着说道,“我只是没有料到,董卓居然如此大度。”
此时的谢飞心里想的却是,历史的轨迹已经彻底走样了,若是以后还要按照知道的历史来作参考,恐怕要吃大亏。
看来是到了必须要从现实的角度来制定自己未来的发展道路的时候了,那些个曾经熟悉的历史已经没有了太多的参考意义。
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诸侯之间的斗争和国与国之间的斗争一样,这是一个不变的原则。
历史不会重复,却总是用本质相同的方式重演,归根结底,这是人类有着共同思维逻辑框架,面临问题时,思维方式的内在逻辑总是相同的。
人类在文明不断进步的同时,也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