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商人出身的麋氏则见风使舵,是徐州士人中唯一得到陶谦信任的一股势力。
笮融冷冷地看了薛礼一眼:“薛国相难道不知一旦城破,遭受屠戮的乃是你徐州人氏,若非我丹阳军拼力死战,彭城早就城破人亡了,为何如此恶语相向?”
骑都尉麋芳见状连忙上前相劝:“曹军就在城下,两位国相还是不要争论了,想想怎么解决眼前之事才是正理。”
两人听了沉默不语,麋芳出了个主意:“城内守军有丹阳兵三千余人,徐州兵五千余人,依我看来早晚必破,不如弃城退往郯城如何?”
笮融看了看薛礼没有说话,这是彭城相薛礼的地盘,现在他对继续防守彭城没有任何的兴趣,心中颇为赞同麋芳的提议。
薛礼摇了摇:“彭城不能轻弃,不如速速召集全城百姓,同上城墙抵挡曹军!”
“真是可笑至极,这些从未经历过战阵的百姓走上城头,怕不是一见曹军便四处逃散,到那时非但挡不住曹军,只怕是守城的士兵也一并被冲散了。”笮融皱着眉头看着薛礼一脸的不同意。
薛礼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喝道:“来人!速去召集全城青壮登城,男女不论!”
薛礼说完看也不看两人一眼,大踏步走下城去了,望着薛礼的背影,笮融、麋芳两人面面相觑。
“子方,彭城定难守矣,曹操此次前来多有屠戮,你我还是早做打算才好。”
“笮国相有何打算?”
笮融欲说又止,叹了口气下城去了,麋芳沉思片刻,叫过自己的亲兵低声吩咐道:“速去召集亲随卫队,一旦不好随我突出城去。”
凛冽的寒风中,曹军又一次在北门列阵完毕,曹操志在必得,准备对彭城发起最后一击。
围师必阙,曹操在南门并没有部属攻城的部队,伴随着响彻云霄的战鼓声,曹军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
城上的百姓们在士兵的威逼之下开始反击,然而从未接受过任何训练的百姓们,战斗力极为低下,不多时曹军已从多处登上了城墙,百姓们再也坚持不下去了,纷纷跑下城墙逃命去了。
麋竺见状翻身上马,领着自己的百余名亲卫骑兵向着南门跑去,来到南门才发现笮融也带着一些骑兵正在出城。
慌忙跑路的两人也顾不上搭话,率军夺门而出,合兵一处狂奔而走,回首看去,无数的溃兵、百姓正在涌出城门。
刚刚出城不过三四里,迎面一队曹军猛扑过来,领头的两名将领凶狠异常,溃兵们毫无抵抗之心,向着四面八方逃去,杀喊声、惨叫声、哭泣声、马蹄声掺杂在一起,场面混乱至极。
麋芳拼命地策马狂逃,喊杀声渐渐地远去了,麋芳这才发现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凛冽的寒风吹过来,浑身上下不停地颤抖。
看着身旁仅存的二十余名骑兵,麋芳暗呼侥幸,也不敢多做停留,一行人直奔郯城而去。
在南门设伏的是马超、于禁两人率领的曹军伏兵,逃出城外的溃兵与百姓被曹军杀得尸横遍野,笮融被马超阵斩取了首级,彭城相薛礼也被于禁生擒活捉。
两人杀散溃兵以后冲进了城门,随即将城门彻底的封锁,彭城已是再无一人能够逃脱。
见彭城已破,曹操策马进城,来到彭城府府衙不久,马超于禁两人前来复命,马超上前献上笮融首级,薛礼则也被按跪在堂下,曹操颇为欣喜地勉励了两人一番,命人给两人记上一功。
看了看五花大绑的薛礼,曹操也懒得问话,直接命人推出斩首示众。
“降卒可多否?”薛礼被推出以后,曹操沉声问道。
“降者众多,不过大都是些百姓,被薛礼征来守城。”主持攻城的奋武将军鲍信闻言上前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