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尧心中暗笑,贾诩却是一阵腹诽,略一沉思放下杯子,对着谢飞轻施一礼,脸色也变得庄重起来:“贾诩真心告知君侯此事,还望君侯不疑贾诩才是。”
“文和打算暗通晋阳,就不怕董卓知道吗?”谢飞也收起了戏谑之色,面色一整看向了贾诩。
“君侯如何知道,我是打算暗通晋阳?”贾诩没有丝毫的诧异之色,脸色很是从容。
谢飞见自己似乎蒙对了,便也开始信口胡诌:“若是文和直接投奔与我,自然也就不会提及贩卖啤酒;若是文和没有暗通之意,便也不会说出此事,文和以为然否?”
“哈哈哈,君侯果然是聪明人,正如君侯所说的那样,我也便不绕来绕去了。”贾诩听了笑了起来,随即收起了笑容,“贾诩的确是想,能从长安替君侯送些消息过来。”
谢飞微笑着没有说话,这年头类似的操作多如牛毛,老曹收拾掉袁绍时便烧了一堆书信,谢飞相信若是袁绍赢了也会翻出一堆这样的书信。
贾诩见谢飞不语,倒也不急不躁,抬手又捋了一下胡须,语气不急不缓:“君侯不信贾诩吗?”
“哈哈!”谢飞闻言轻笑了一声,脸上还是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条件?”
这次贾诩脸上明显有些错愕,旋即恢复了正常,“贾诩并无所求,只因仰慕君侯而已,自野王一别,贾诩便时常想起君侯风采……”
贾诩正说得痛快,还有大堆的恭维之词尚未出口,谢飞却是抬手轻轻一挥,旋即一指甄尧:“文和日后有什么书信帛书,只需交与高远即可。”
饶是贾诩聪慧过人,深沉冷静,闻言也是一愣,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贾诩明白。”说完心中顿时有些后悔。
谢飞却不给他时间后悔,一记闷棍直接砸了过来:“文和,董卓称王之事,我早已知晓,不过还是要谢文和说出此事。”
“这……”
贾诩再难保持镇定,脸上露出明显诧异之色,一脸不信地看着谢飞。
“文和休疑,此事我的确早已知晓,并非欺瞒于你,不过谢飞还是要谢文和告知。”
贾诩沉吟了半天,才缓缓地叹道:“云起果然厉害,这等事情都能探得出来!”说着起身施了一礼,“贾诩告辞!”
“文和且坐,”谢飞笑着止住贾诩,脸上的真诚看得甄尧暗暗撇嘴,“陶升自然是厉害,但你我之间就不能多多亲近一些么?”
贾诩闻言回到座位,看了谢飞一阵,才长声叹道:“这天下之人,能让贾诩心生佩服者不过几人耳,而君侯便为其中之人。”
“文和,那董太师可是你佩服之人?”甄尧这家伙也看出贾诩的气势已被谢飞彻底压住,不失时机补刀上去。
贾诩有些恼怒地看了甄尧一眼,正思索该者该如何反击,却被谢飞的话拉了回来:“文和若是想做啤酒的生意,我便交由你来做,若是你还想做其他生意,只要是我晋阳所有,便都可交由你来做如何?”
纯粹的商人会被人低看,但从来都不妨碍世家豪门经商敛财,也不妨碍文人们傲慢之余在诗词里吐吐酸水,儒学豪门出身的贾诩正是如此,当一份有着足够诱惑力又风险不大的东西放在眼前时,也是欣欣然而笑纳。
“那贾诩便谢过君侯了,贾诩倒不是贪财,”贾诩说着看了甄尧一眼,随即一脸笑容地看着谢飞,“只是君侯以重商闻名,贾诩自当尽力不是?”
“哈哈哈!”谢飞放声大笑,看向贾诩的眼神颇具深意,“狡兔有三窟而免其身死,今文和既然有意另寻一窟,谢飞便为你凿它一窟如何?”
贾诩顿时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