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似乎都忘了生意的事,开启了互相吹捧的模式。
“麋璐曾听过君侯所坐作的一些诗歌,自听闻那日起无事便拿来吟诵,常常是不能自己,今日得见君侯,一句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更是道尽了天下那些苦人儿了。”
麋璐说起这些的时候,俏脸上隐藏的那种威严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小女人常见的表情。
谢飞有些奇怪,他一直混迹于太原上党河内等地,还从来没有去过青、徐等地,这麋璐怎么听说过?
“我住黄河头,君住黄河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黄河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麋璐忽然开口轻轻唱了起来,谢飞立刻便想起此曲的来历,不由得大为惊奇
“麋女士何处学的此曲?”
“君侯的诗歌早就传遍天下,士人们宴饮之时必会有人吟唱,麋璐听得久了,自然也就会了。”
谢飞颇有些感慨,看来不管是什么时代,文化总有它自己的传播方式,即使在这通讯极不发达的年代,还是用虽然缓慢但极其坚定的步伐四处扩散。
“君侯的诗歌虽好,但传世的却是少之又少,不过寥寥几首耳,是没有传到徐州,还是君侯所作甚少?麋璐一直有此疑问,今日得见君侯,还请君侯解惑。”
没想到刘备的老婆成了自己的小迷妹,谢飞心中顿觉有些荒诞,难道就因为这几首转发的诗歌,麋璐便与刘备失之交臂?
想想也并非不可能,通讯不发达带来的一个坏处就是无论男女,相互间了解的时间大大减少,交通的不便利又更使男女之间极易错之交臂,所以一旦一个偶然的机会相识,便会直接用最快的方式拥有对方。
司马相如一曲下来,卓文君不顾一切地连夜跑路,应该就有这种成分在里面,若是不跑路,怕是今生都再无缘相见了。
“谢飞才学疏浅,哪里会做这么多诗歌?不过是胡乱写几首就是了。”
“君侯过谦了,随便作来便让天下士人汗颜,那认真作来岂非没了他人活路?”
麋璐这种脑残式的盲目吹捧让谢飞厚如城墙的脸皮都微微发烫,尴尬地笑了笑,但能得到美女的吹捧夸赞又让他颇为受用,整个灵魂就在这尴尬与得意之间来回跳跃。
麋璐却是不知道谢飞心中所想,只是以为谢飞是心怀谦虚,心中更是赞叹其人稍逊的美德,心念一动开口请求道
“麋璐一直喜爱君侯诗歌,今日恰好相逢,君侯能否给我也作上一首听听?”
麋璐娇媚无比的笑容让谢飞的心脏猛得跳了几下,本想开口拒绝,到了嘴边却成了
“既然麋女士如此厚爱,那谢飞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就作一首送给你吧。”
“君侯作来。”麋璐开口说道,不知不知觉中,语气中少了一丝恭敬,却多了一些亲近。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谢飞念完之后,麋璐轻轻地重复了一句,顿时面如朝霞,心头小鹿乱撞,一颗螓首垂了下去,竟然再也不敢去看谢飞一眼,就连雪白无比的脖颈都有些红了。
就这一刻,谢飞忽然清清楚楚地明白了一件事——刘备那个老家伙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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