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侯,昨敌军夜袭,为何不见温侯提前预警?”
早就想好说辞的吕布面色如常,微笑着对着徐荣一抱拳:
“夜色漆黑,敌军有备而来,我部巡逻士卒并未发现任何敌军前来,自是无法提前预警,想必是敌军特意绕过了我军营寨。”
“巡营士卒为何难以发现?”徐荣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言语间带着不善,“负有巡营护卫之责,竟然没有发现敌军来袭?为主将该当何罪?”
吕布心知这是徐荣存心找麻烦了,不去向责任最大的贾诩问罪,反倒第一个找上了自己,不由得一阵冷笑:
“吕布巡营士卒,皆按正常巡营路线巡营,若是敌军有意避开,自是难以发现!有无罪责且不论,即便是有罪,也是前军之罪,敌军来袭时,前军为何也无示警?”
郭汜的眼睛滴溜一下大了起来,见吕布的矛头指向了自己,再这么躲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连忙起对着徐荣躬一礼:
“大将军,前军巡营士卒甚为尽力,士卒们一直在营寨周围反复巡逻,想必是敌军特意绕过营寨隐蔽前来,如此暗夜之下确实难以发现,我营寨士卒已是竭尽心力护住营寨免于被袭了。”
郭汜如此一说,徐荣心中暗骂,见众将的目光全都看向了自己,也只能点头同意郭汜的说法,自己营寨被袭,若是以此强行治前军的罪,众人必定不服。
徐荣示意郭汜落座,目光却又盯住了吕布:“此事的确怪不得前方营寨,我再问你,敌军逃跑之时,为了不见你军出营拦截?”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徐荣在借题发挥了,大家都是领兵的将领,如此暗夜的况下,谁都知道夜间被袭的况下,不可轻易出击,唯有紧闭营寨强弓硬弩伺候才是最正确的对策,何况是董军最善于打仗的徐荣?
吕布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他强压住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方才对着徐荣一抱拳:
“暗夜被袭,当紧闭营寨以弓弩之方才是应对之策,大将军久经战阵,就不需吕布提醒了吧?”
“镇西将军言之有理,然用兵之道却无定式,昨夜中军已经追出营寨,并州军却不出营拦截,乃失职之罪也!”
“大将军,前军营寨同样也不曾出营拦截,为何单单问我吕布之罪?”
吕布的嘴角有些哆嗦了,这种明明白白的倾向指责让他无比的愤怒,然而徐荣却仿佛没有看见一样,只是冷冷地一笑:
“前军乃是步军,暗夜追击速度缓慢,并州军乃是骑兵,为何不去追击?”
吕布还要来开口辩解,徐荣却根本不去再听,挥手止住了吕布,手扶桌案长而起:
“营寨被袭,四台投石机全部被焚,数万金资财瞬间皆没,此徐荣之罪也,我自会遣使向太师请罪。”
听到徐荣这么一说,贾诩连忙起向徐荣躬施礼:“投石机被毁,乃是贾诩之罪,贾诩自当向太师请罪,与大将军无关。”
徐荣伸手示意贾诩落座,负手来到大帐当中环视着众将:
“若是鲁阳无法攻克,在座诸位皆是罪责难逃!还望诸位能够勠力同心,早攻克鲁阳,以报太师知遇之恩!”
众将齐声应诺,却见徐荣又冷冷地看了吕布郭汜两人一眼,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立:
“昨敌军退走之时,前方营寨闭营不出,致使敌军逃脱,失职之罪不可不察,郭汜罚俸一月,吕布罚俸三月,今之事到此结束,士卒歇息一天,诸将请回!”
徐荣说完转离去了,众将也纷纷离开了中军大帐。
吕布只觉得一股血直冲头顶,握刀的左手关节“嘎巴嘎巴”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