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面色沉地看了一会儿,随手在粮草清单上签字画押后,翻上马向离开了粮仓,孙策周瑜两人见状赶紧上马跟上前去。
孙坚挥手命侍卫跟的远一些,这才向着孙策周瑜示意上前,两人连忙催马上前,一左一右与孙坚并辔而行。
“公瑾曾在宛城待了许久,今年宛城粮秣可足否?庄稼收成如何?”
“君侯,今年庄稼收成极好,除鲁阳外其他地方并无战事,南阳又是天下第一大郡,按说应该是粮秣充足。”周瑜见孙坚面色沉,带着小心回答道。
孙坚的脸色变得更加的沉,也不再去多问,催动战马快步来到住所,翻下马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当室内只有三人之后,孙坚方才脸色稍缓,来到案后坐定,随手示意孙策周瑜落座。
“袁术此举乃是疑心于我,当今之事应该如何为之,我想听听你二人之意。”
孙策周瑜互相看了一眼,孙策示意周瑜先说。
“君侯,袁术虽向来看重君侯,但如今却是对君侯越来越有些心疑,君侯为人刚烈敦厚,若是袁术如以往那般善待君侯,君侯自当是忠心报之,只是……”
周瑜说到这停了一下看着孙坚,但见孙坚微微颔了一下首,并无丝毫不悦之色,方才放心地说了下去:
“正如君侯所说,袁术已经对君侯心疑,如今吕布又和君侯结亲之后,袁术已是心怀惊惧之心,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孙坚抬头望着周瑜,双目飘过一缕寒光。
“如今在袁术所部众将之中,君侯乃是当世名将,无论是士卒还是领兵将领之中,皆有极高的声望!众将之中又多有姻亲宗族,如若君侯有取代之意,必定跟随者众,君侯可有意乎?”
孙坚听了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显然是早就猜到了周瑜想说什么,孙策则是殷切地望着孙坚,一脸期盼地等着孙坚回答。
“我与吕布虽多次交手,却是头次与他见面,人皆曰吕布为人反复,以公瑾之间此人如何?”孙坚没有回答周瑜的问题,反而问起了吕布之事。
孙策不由得暗暗失望,周瑜却是早知其意,不由得轻轻一笑:
“我与吕布一同前来陈留,一路上多有相处,人皆曰吕布反复,依我来看未逢其主也!在丁原账下时为主薄,并不为丁原所用,于董卓账下时又多受胡轸徐荣等排挤,若是君侯能收其心,则多了一员上将矣!”
孙坚闻言长而起,来回踱步思索了一阵,忽然停了脚步看向了周瑜:“公瑾且说如何才能收吕布之心?”
“此事并不是很难,只怕君侯不依。”周瑜似乎早就盘算过此事一样,孙坚话音未落,他便已经脱口而出。
孙坚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神也变得舒展开来:“你且说出办法,若是此计可行岂有不为之理?”
“此番袁术送来的粮秣之中不见颗菽,而菽乃是战马必备之物,袁术所为正给君侯一个拉拢吕布的时机。”周瑜说着也站起来,英俊无比的脸庞透着发自内心的自信,“君侯只说袁术担心吕布,所以才不给战马供菽,吕布必定心有疑虑,君侯顺势加以善待,吕布必然感激君侯。”
“哈哈哈!公瑾果然大才,不过以公瑾之智,当知仅此一事难收其心吧?”
孙坚脸上的霾已经消失不见了,开心地笑了起来,周瑜一听也笑了:“君侯果然也是多智之人,仅凭这件事虽然可以结交,却很难让吕布竭力跟随。”
孙策有些茫然地看着周瑜孙坚,他此时已经明白了孙坚所想,却想不出周瑜还有什么办法拉拢吕布。
孙坚返坐定,抬手示意了一下周瑜:“公瑾便话一次说尽,即便有何不妥我也不会怪罪于你!”
“君侯尚有一妹未曾出嫁,何不配与吕布?”
孙策闻之色变,不悦地看了周瑜一眼,随即有些紧张地看着孙坚,唯恐孙坚发火。
出乎孙策意料的是,孙坚并没有发火,反倒轻捋胡须思索起来。
“大妹嫁于徐真,小妹则许配于长沙吴氏,只因归路被断,所以她至今没有回到长沙成婚,如今反嫁于吕布,这……”
孙策见孙坚并没有发火,一颗心定了下来,与周瑜两个人对视一眼,静等孙坚定夺。
“公瑾此计并非不可,只是吕布已有正妻,为妾似有着不妥。”想了一阵子以后,孙坚才缓缓道出了疑虑。
“君侯勿忧,吕布正妻严氏乃是寻常人家出,后并无任何依靠,且又无子嗣,君侯之妹去后,还不是早晚必登正位?”
“哈哈哈!就依公瑾所言!我便将小妹许配于吕布,袁公路既然疑心于我,我便让他疑心到底!”
孙坚说着一拳砸在了案上,炯炯有神的双目显得坚定无比。
此时此刻,袁术限制粮秣给孙坚带来的烦闷心已经一扫而空,孙坚的心似乎出奇的好,居然对周瑜的发型产生了兴趣。
“公瑾没了这发髻,初看时颇有些怪异,如今习惯了之后,倒是显得更有丰姿了,哈哈哈!”孙坚开心地指着周瑜的脑袋笑个不停,“这般发式皆拜吕布所赐,公瑾心中就不恼恨吕布吗?”
“哈哈哈,有何恼恨之处?当乃是在战场厮杀,我与吕布不过是尽为将的本分,之间又没有丝毫恩怨。”周瑜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脑袋,有些尴尬地跟着笑了起来。
“公瑾果然是大度之士!”孙坚听了很是赞许地看了看周瑜,“要说公瑾也是颇为勇猛之士,为何一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