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邈牵头的兖州士人之乱,可谓是深深地扎在曹心头一根毒刺,他早就已经暗下决心要给兖州士人一个痛快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分手的路口,曹在马上施了一礼:“子云请先回营,待我考量一番再说。”
来到营门之后,曹并没有直接回营,略一思索之后纵马冲上了营旁的山坡,翻下马向着远处望去,只见谢飞等人正在向着自己军营方向走着。
众将不知道曹要干什么,都是远远地站立在后方,各怀心事地看着曹。
“仲德!”
曹忽然回头喊了一声,程昱闻声急忙跑了过来:“州牧何事?”
“仲德觉得谢飞此人如何?”曹侧头用马鞭一指远处正在行进的队伍,眯着眼睛问向了程昱。
“我与谢飞乃是首次会面,也没有与他交谈,不敢轻易妄断。”程昱也看向了谢飞等人,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我今方知谢飞的狠毒辣,其人虽然从不擅杀百姓降卒,但对其敌却无丝毫仁慈之心,所为皆为其利也!”曹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像是对程昱在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程昱不知曹的用意,踌躇着没有回应,曹见状笑了一下,像程昱详细说了一遍见面的经过。
“东郡?州牧应了将东郡送与谢飞?”
“正是,仲德以为如何?”
“袁绍要东郡,如今州牧又许了谢飞,若是袁绍怪罪该如何应对?”
“哼!”曹冷笑了一声,又看向了远方,只见谢飞等人正在走进军营,这才又回过头来,“谢飞与袁绍皆有图我之心,东郡无论如何我是守不住了,索便让这两家因东郡而交恶,如此一来我则无忧矣!”
程昱听了点头赞同,却见曹看着夕阳长长地叹了口气,伸手指向了东南方向:
“在野王时我曾到谢飞营中一叙,那时谢飞劝我取东郡谋兖州,再择机图谋徐州……”
“竟有这等事?谢飞竟有如此之见识?”一向颇为自负程昱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谢飞的策略,而是因为这些策略若不是因为张邈i实际上已经成功了。
“正是,”曹并没有责怪程昱打断了自己,神还是那么的凝重,“当时我曾问谢飞自己打算去往何处,他只说走一步算一步。”
曹说到这停了下来,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今我方才明白,他那时便是已经盯住了晋阳!那时的上党人口不过十余万,整个山西人口不过二三十万,其他州郡人口动辄数百万,唉……”
程昱听了也是大为赞叹,莫说在那时,就是现在的诸侯们,好像还没有把晋阳太放在心上。
“仲德,他劝我来东郡,自己却去了山西,东有我与本初,西有黄河,结果从容休养生息数年之久,今治内人口怕是超过了百万,已是养虎为患矣!”
“所以州牧乃以东郡为饵,以让两虎相斗乎?”
“哈哈哈!正有此意,本初势大,谢飞所据之地易守难攻,若是他二人相斗起来,我则无忧矣。”
“州牧果然好计策,只是谢飞让州牧劫掠东郡,州牧是如何考量?”
“不但要劫掠,且要狠命劫掠!”能拿人做干的程昱根本不把这些当回事,“既然东郡已非州牧所有,化为灰烬又能如何?无论谢飞袁绍谁来接手,必定头疼不已!况且东郡世家豪强,即便州牧善待之,其人为未必会拥护州牧,只是恐令君不会赞同。”
曹听了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这事便有仲德去做,我等明便回军濮阳,这一路上即刻开始劫掠,所有世家豪强如有敢于反抗者一律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