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团长,仅修筑滏阳棱堡和孟津棱堡,所费钱财就以万万计,又征发了无数的流民和劳动营,前后死伤无数方才建成,若是真如郭总长这般想法,我晋阳万万承受不起。”
赵飞见谢飞似乎要答应郭嘉的计划,不待他说完就连忙起大倒苦水,“如今晋阳虽然百业俱兴,然而终究是刚刚有些起色,若如果是把大量的钱财都耗费在棱堡之上,我还哪里还有钱财去做其他事?”
“长盛且坐,且坐,”谢飞见赵飞的绪有点儿激动,笑着挥手示意赵飞落座,“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是知道,奉孝所言确实是过于冒进。以晋阳现在的财力,棱堡哪里能到处都修?我只是想挑些重要的地点修筑罢了。”
赵飞听了这才放下心来,那两个棱堡的建设已经费钱无数,让他着实费了很多的脑筋,要是真按郭嘉的想法作,非得把晋阳弄破产不可。
“诸位来看,军都陉、飞狐陉乃是北部要地所在,此处的棱堡非建不可,但不需建的太大,能驻兵数千人即可。黄河龙门渡等渡口,也需建一些小型的棱堡,主要用来监视对岸敌军,驻军可在千人左右,这样一来耗费就不会很大。至于我华夏军内部地带,暂时就不要建设棱堡了。”
郭嘉听了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对他来说只要能够修建就是好事,而沮授和赵飞两人则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最后好歹是勉强同意了。
等事商讨完毕之后,郭嘉还是心有不甘,他不停地摇头叹息:“孟津之战,可看棱堡用处之大!两位也不想想,若是有棱堡守住关口,外敌便不能攻入晋阳,你们两人能够省下多少钱财?”
“既然已经同意修建棱堡,奉孝就不要唉声叹气了,”沮授笑着打断了自哀自怨的郭嘉,“子云,还有一事要说,今年河内、河东收获了大量的甘蔗和花生,如今榨油榨糖之法都已成熟,这榨油厂榨糖厂应该设在何处?是晋阳还是长子?亦或是在河内?”
人类的饮食历史是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一部追求甜食的历史。在相当漫长的时间里,糖都是作为奢侈品出现的,虽然在公元前印度人就掌握了结晶糖的工艺,但糖大量普及却是在1500多年之后。
虽然后世人的人们,由于糖过多生产开始关注甜食的危害,但对这个时代来说,糖不是过多,而是极度稀少。
如今的晋阳已经完全掌握了冰糖的制作工艺,在吉布达的帮助下,赵真的小糖厂已经能够生产出纯净如玉的冰糖,只是由于产量过低,冰糖目前还只仅限于在晋阳的富人们之间消费。
谢飞非常清楚糖对晋阳带来的经济价值,可以说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糖都将作为晋阳的一个重要的奢侈品,成为出口到其他各地的拳头产品,正因为如此,制糖厂的选择就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不同于投石机、马鞍、马蹬、马掌那些东西,炼铁、榨糖等对工艺有一定要求的技术,并不是一眼就能够看会的,这种工艺保密的时间越长,所带来的价值越大,至于运输成本,完全可以折算到价值里面。
谢飞思索了半天之后,决定将榨油厂建在长子,而制糖厂则打算放在晋阳。
沮授和赵飞两人则坚持把糖厂设在河内,以便就地取材;而谢飞主张把糖厂安在晋阳,以保护制作工艺,三人一直争执不下。
这种无聊话题对郭嘉来说,根本提不起丝毫的兴趣,他开始抱着地图去琢磨,应该首先在哪里建设他的棱堡,一个人看地图看得津津有味。
三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直快到中午时分,直到麋璐前来找谢飞时,三人还在争执不休。
当听完三人争执的原因时,麋璐直接笑出声来:“亏得三位还是我华夏军职位最高的,居然为这点小事吵吵嚷嚷。为何不将制糖糖厂直接设在长子?难道夫君还担心长子被其他诸侯所破吗?至于夫君所担心的那个事更是无事,制糖厂就征发劳动营来做,派些调整署的看守们来看住糖厂即可,夫君难道不知道琰姐姐和真姐姐的造纸厂,一直就是这般行事吗?”
沮授和赵飞听了都笑了起来,看向谢飞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而谢飞却是哑然失语,他还真不知道蔡琰和赵真的造纸厂到底是怎么经营的。
“璐夫人这个主意着实不错!”不等谢飞表态,沮授已经举双手赞同了,“糖厂由谁来做子云自去安排,只要能够给我纳税,其他的我就不必管了。至于使用劳动营应该给治内缴纳多少钱财,按照真夫人现在的标准即可。”
赵飞听了也是一脸坏笑地赞同,只要不让他来掏钱,又还能让他的劳动营挣钱,至于别的事儿怎么办,他也懒得再去心了。
“夫君便将此事交由夫人们来做如何?”麋璐的精明表现得淋漓尽致,麋家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把她锻炼的八面玲珑,只见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沮授、赵飞、郭嘉等人,“沮长官、郭长官和赵长官的夫人们在家里也都闲着无事,索也便一起来做此事如何?即便不愿意为这些琐事费心,只要随意拿些钱财入股就是了。”
谢飞听了暗暗称赞,看来这是经商世家出来的人,见识的确非同一般,轻飘飘的就将自己与沮授、郭嘉、赵飞等人来了一个大捆绑。
赵真等人已经赚得盆满钵满,却从来没有想过向手下们分一杯羹。如今追随谢飞的甄家麋家也已经大发其财,而手下这些将领们虽然俸禄很高,却已经明显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