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车载浮臂投石机中队的攻击目标则是那些重甲步军,就在朴胡来回呼喊的时候,几十枚燃烧弹准确地砸进了军阵之中,军阵中登时腾起了几十处火光。
被击中的士卒们立时惨叫起来,向一个个火球一样满地打滚到处乱窜,身旁的士卒上前灭火,然而无论怎么去弄根本无法扑灭,那种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弄得所有人斗胆战心惊,整个军阵顿时大乱。
更多的燃烧弹接踵而至,士卒们很快失去了控制,任凭朴胡等人怎么呼喊,士卒们只顾竞相逃命。当一枚燃烧弹落在朴胡马前时,受惊的战马直接将朴胡掀了下去,没有了朴胡的指挥之后,场面立刻变得更加的混乱。
在这种情况下,重甲步军的劣势暴露无遗,天气本来就有些闷热,沉重的铠甲很快让不堪重负的士卒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士卒们纷纷丢盔弃甲,沿着城墙来回奔跑,还有些士卒不停地向上跳跃一下,试图能够登上城墙逃命。
城墙上有人放下了绳索,还有人递下了梯子,城下的人们拥挤着想上爬去。
“全体都有进攻”这种混乱的局面正是庞德期盼的结果,他高举的弯刀向前一劈,第一个策马缓缓地向前走去。
“传令弩砲中队燃烧弹三轮射击目标,骑一军前方敌军城墙”见骑兵们已经开始行动,马冬又一次下达了射击命令,这一次他没敢让投石机攻击,而是选择了精度高的弩砲。
“传令集结警戒部队快速集结”于禁看着战场的变化,一看局势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连忙向身旁的传令兵下达了命令。
嘹亮的集结号响了起来,正在观望的士兵们急忙向着号声奔跑过来,负责警戒的3000余名士兵迅速集结完毕。
“跟随骑兵前进准备攻击城池”随着于禁的一声令下,伴随前进的军鼓声响了起来,士兵们踩着鼓点,在各自长官的带领下,向着城墙方向慢慢走去。
杨昂跑下了塔楼以后,他连滚带爬地跑上了城头,还没等他站稳脚跟,映入眼帘的就是已经发动的敌方骑兵。
“弓弩手准备”杨昂疯狂地挥舞着手臂大叫,然而仿佛是在回应他的叫喊声一样,雨点般燃烧弹砸在城头上,还有些越过了城头击中了营寨,所到之处一片火海。
那些被击中者的惨状沉重地打击了所有人的士气,所谓恐惧来源于未知,这种从未见过的火攻让守军们魂飞魄散,尤其是用水也无法扑灭这些剧烈燃烧火焰时,这些人的恐惧达到了极点,“鬼火”的呼叫声绵绵不绝。
城头上的人们彻底乱套了,全都蜂拥着逃下城头,窄窄的通道顿时变得拥挤不堪,不时有人被挤台阶跌了下去,还有些人直接从城墙上跳了下去,反正城墙也不是很高。
城墙外,庞德率领的骑兵也冲到了近前,开始肆无忌惮地对溃兵们追打砍杀,骑兵们明晃晃的弯刀已经变成死神的镰刀,一片又一片的收割着敌军的生命。
区区两千溃兵并没有让骑一军费多大的功夫,这支十几分钟前还耀武扬威的重装步兵全军覆没,当场就被砍杀过半,剩下的800余人在一个骑兵中队的押送下向后走去。
距离城头还有200米时,华夏军步军停止了前进,这时羌人仆从军扛着梯子从后方赶了上来,绕过步军方阵后向着城墙跑去,他们的身后是于禁凶神恶煞的骑兵卫队。
虽然城头的敌军已经不多,但于禁还是不想让自己的步军来打头阵,既然有炮灰替自己开路,那自然没有必要再去牺牲自己宝贵的步军。
仆从军们跌跌撞撞地向前跑着,几千多人乱哄哄地挤在了一起,有些匆忙捆绑起来的木梯在奔跑中便散了架,成了一根根帮着几根横棍的木杆,即便如此羌人们也不敢轻易放下,只管扛着木杆向前奔跑,负责督战的骑兵们看得摇头叹气。
这些被匆忙集中起来的汉子们全都没有披甲,还有许多人连上衣都没来得及去穿,成片的汗水滚滚滑落,在他们魁梧的身躯上留下了一道道泥沟。
虽然这些汉子们极为擅长骑射,然而现在他们的手中只有一柄弯刀,于禁还很体贴的给他们每人一个配了一个木盾,木盾上画着的那颗呲牙咧嘴的狼头,彰显着这些汉子们昔日的野性。
当他们跑过方才的战场时,已经结束战斗的骑兵们纷纷催马让开了道路,然后驻马在旁好奇地看着这些昔日的对手们。而满地的铠甲显然引起了汉子们的注意,有些人一边偷看着压阵的骑兵,一边悄悄捡起头盔戴在了自己的脑袋上,而骑兵们只是催促着他们前进,对这个举动倒也没有进行干涉。
身穿新式胸甲的骑兵对这种粗制滥造的铠甲毫无兴趣,仆从军们愿意拿就去拿好了。
城头上的守军早已经跑得差不多了,冲到城下的汉子们搭好了梯子,就连那些缺胳膊少腿的长杆也被搭了上去,人们在一片乱哄哄之中向上爬去,远远地看过去,就仿佛是一堆围着城头觅食的蚂蚁一般。
手握弯刀爬上城墙之后的汉子们发现,想象中的敌军并没有出现,城上只有东一处西一处正在燃烧的火堆,整个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奇怪的香味儿。
而城内的营寨里已经燃起了大火,无数人正在大火之间狼奔豕突四处奔逃,剧烈的燃烧声和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掺杂在了一起,这哭声顿时让汉子们兴奋起来,他们一窝蜂地跳下城头追打砍杀,那些刚刚从大火中侥幸逃生的老弱病残,很快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