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庞德如此傲慢无礼叫嚣一顿,这次城上的人反而哑口华夏军整齐无比的军容给了这些人极大的震撼,正因为如此,没有人觉得庞德是在信口开河,反而从内心感到了无奈,感到了恐惧。
他们几乎所有人都有了一个念头,和这样威武霸气的军队作战,自己没有任何可能的胜算。
南郑的汉中人马还是第一次见到华夏军的高级人物,庞德奇特漂亮的甲胄和黑亮发光的皮靴光彩照人,而黄铜制作的刀柄、刀鞘更让这身打扮显得奢华无比,这一切都向众人展示着晋阳的富有和强大。
华夏军的头盔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们发现在这种华丽头盔的正面有一个小帽檐,,在小帽沿的上方镶嵌着一个亮闪闪的物体,每个人的大小似乎不大相同。
这正是华夏军最新采用的划时代的产物帽徽,帽徽分为军官帽徽、准尉帽徽和士兵帽徽。
准尉并不是军官,但也不是士兵,它是华夏军最新引入的一个特殊军衔,这个特殊群体的所有人员都是军校生组成,他们在佩戴准尉军衔时的表现直接决定了自己的未来表现优秀者将晋升少尉成为正式军官,没有达标者将一直佩戴下去。
城下华夏军靓丽的甲胄衣着让南郑的汉中军自惭形秽,和对手一比之下,自己那锈迹斑斑用铁片子编织的铠甲和头盔立马显得破烂不堪,仿佛就是乞丐遇到了暴发户一般,这让众人竟然都有了那么一丝异样的感觉,身上土的不能再土的铠甲也变得有些硌得慌,穿着也感觉不那么舒服了。
直到庞德走出了几步准备开始跑了,杨任这才恍然大悟一般推了推身旁的马岱,马岱方才如梦初醒一般放声大叫:“令明留步,马岱在此可否留步一叙”
庞德的战马刚刚开跑,一听之下赶紧使劲儿勒住了战马,仔细看了半天之后,庞德这才认出了不断指着自己脸庞说“我是我”的马岱。
倒也不是庞德健忘,几人分开的时侯还是风华正茂的少年,如今马岱已经是满脸沧桑,又留了密密的胡须,多年过去还真是有些不敢认了。
其实马岱等人也是如此,当年侥幸逃生之后,众人几经周折才逃到了汉中,又努力拼打多年才才算在汉中有了一席之地。而庞德如今已经是天下赫赫有名的战将,他们对此倒是常有耳闻,然而今天一见面,要不是庞德首先自报家门,他们也不敢去认这种古怪打扮的庞德。
“城上果然是伯瞻否你我兄弟多年未见,没想到伯瞻竟然来到了汉中,别来无恙否”
庞德从前与马超、马岱交情深厚,虽说和马超分开的时候闹得有些不愉快,后来两人在河内也见过两面,虽然没有一笑了之,但也远远地相互颔首致意了一下,毕竟随着岁月的流逝,颠沛流离的日子让两人的性情都和从前有了很大不同。
至于马岱,庞德和他之间没有任何矛盾,所以今日一见之下,庞德言语虽然是普普通的一句问话,然而神情却颇是有些激动。
“令明已是天下名将,难得还记着马岱,等你我息了兵戈之后,马岱再与兄长痛饮”马岱明显感觉到了庞德的激动,当下也是心中有些感动,但杨任只是让他与庞德搭话,却没有交待他去说些什么,所以他也不敢去乱说什么,无奈之下只是和庞德叙了叙旧。
“伯瞻,昔日你我兄弟共征沙场生死与共,然而今天各位其主阵前为敌,想想真是让人嗟叹不已,庞德自是不愿与兄长为敌,然而命令在身不得不为。并非庞德有意恐吓兄长,我军已占领阳平关、勉县,文远也从子午谷进兵攻克石泉、褒城,这次便是他为主将我为副将来攻取南郑。况且后方还有10万大军正在赶来,明天便可抵达南郑城下,还望我兄能够相劝太守苏固早日出降,否则一旦城破,我与文远也无能为力,望吾兄思之。”
庞德说得情深意切,他这句话的确是发自肺腑,作为昔日的西凉将领,他从内心不愿意马岱在这里丢了性命。
“文远也到了南郑”昔日在长安的时候,马岱和张辽也有过几面之缘,两人的关系倒也可以。
“文远是华夏军骑兵第四军军长,如今阳平关、勉县、褒城、石泉等地都已经落在了我军手中,斜谷李休也已投降华夏军,南郑已经是一座孤城,根本无路可走所以吾兄当向苏太守说明形势,这等情形之下,南郑早已成了死局,除了归降已经没有任何的选择余地。”
庞德这话说的是明明白白,然而马岱不过是杨任手下的副将,他哪里能有做主的权利,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庞德的时候,杨任却有些忍不住了。
“伯瞻,你问问庞德,石泉果然已经丢失了吗”
马岱明白杨任问话的意思,若是石泉已经没有了,汉中可以说是大势已去,西城、旬阳等地说丢就丢,上庸、房陵也不过就是一带而过的事。
“令明,你方才说文远已经取了石泉,果真如此吗”
“千真万确文远亲率兵马越过子午谷,夺取石泉以后又取了城固,如今他正在南郑营中,你若是不信我可以请他前来。”庞德已经看出了城上众人的动摇,索性开始顺水推舟,他一边说一边向杨昂使了一个眼色,杨昂立刻便明白过来。
“兄长庞长官并无半点虚言,如今汉中大局已定,还望兄长早日定夺区区三千守军如何能当十万之师”
杨昂见庞德终于给这自己说话的机会,便特别使劲地扯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