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瑀对这个任务毫不意外,他一直认为这个任务非他莫属,因为现在他已经成了一个著名人物,还是一个名声不太好的著名人物,被人们满怀恶意的称为——替坏蛋说话的人。
而谢飞对阮瑀的欣赏很大程度是来自于自己的虚荣心,因为在谢飞看来,阮瑀是被他改造的最为成功的人之一,这家伙从开始反对晋阳的顽固派,一步步变成了最为坚决的拥护者之一。
只是,这家伙永远也成不了建安七子之一了,他将以另外一种方式留下自己的名字。
谢飞活擒张飞的命令早就传遍了全军,阮瑀接到命令后一看到关于甘宁的卷宗,立刻便理解了谢飞的意图,于是他也开始提前收集起张飞的各种信息。
按照晋阳现在的规定,阮瑀成了一个可以随意探望甘宁的人,甘宁正窝在几个平米的牢房中胡思乱想,一看有人来看望自己,甘宁自己都感到诧异。
“你是何人?你我可曾相识?”
看着眼前的这个华夏军军官,甘宁认出了这是一个律法上校,这段时间以来甘宁已经对华夏军的军衔分类比较熟悉了,也知道上校在华夏军已经属于高级军官行列,这让他心中暗暗奇怪,不停地思索着在哪里见过此人。
“你我素不相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救你的。”
阮瑀此人博学多才,文章又写的非常漂亮,诗词歌赋无所不精,但是长期的晋阳生活让他说话的方式已经看不出和以前还有什么联系。正是因为他的变化太大,而且都这岁数了还不娶妻,谢飞一度都怀疑他还能不能有个叫阮籍的儿子了。
“你是来救我?”甘宁被阮瑀给弄愣了,要是这话从郭嘉、沮授、小郡主、蔡琰等人口中说出来,甘宁倒还相信,这几人都是华夏军有名的大佬,可眼前这个律法上校凭什么敢说能救自己?
甘宁此人虽然凶狠暴躁,但是也曾博览群书,可以说是一个非常聪颖之人,虽然现在还没有人前来搭理他,但他已经隐约知道自己可能的下场了。虽然甘宁对死并不是很畏惧,然而当眼前这个人居然说可以救自己时,还是引起了甘宁极大的好奇心,心中也浮现出一丝希望。
对生命的渴求是一种本能,尤其对于甘宁这种壮志未酬的人来说,能活着当然更好。
“只要你能听从我的安排,你就有活下去的可能!我问你,是你亲自下令处决了我军战俘吗?”
“是我,大丈夫……”
甘宁刚想抒发一下自己的豪情壮志,阮瑀却抬手将他止住,直接将他抒发了一半的感情打了回去:“纸面命令还是口头命令?”
“纸面?口头?这是何意?”
“就是说你是写了命令还是随口一说。”
“什么?难道下令还需要公文吗?我当然是直接下令杀了,哪里还有公文?”
“那你可能还真是有救,我华夏军凡事最重证据,你自己说你下令了不行,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胡说八道?这年头爱吹牛x的人多了。”
“吹牛x?何为吹牛x?”甘宁听了晕头转向,他发现晋阳这个鬼地方真真令人可恨,这帮人经常会冒出一句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出来。
“怎么说呢?就是妄言,就是说大话,这样你能听懂吗?”
甘宁听得目瞪口呆,虽然他没听过“吹牛x”这个词汇,但是什么是妄言他还是懂的,他实在是想不出母牛的某个器官会和妄言有什么必然联系。
“还没听懂?”阮籍停下了记录,他抬头看着甘宁,仿佛就能看进了甘宁心底一样。
“懂了懂了。”
甘宁忙不迭地回答,这一刻他赫然发现,自己似乎对眼前这人有了些许敬畏之心,这让甘宁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与先生交谈这么久,尚不知道先生尊姓大名,可否告知甘宁?”
“阮瑀,表字元瑜。”阮瑀简洁地回答了一句,随即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如何下令的过程你要好好回忆一下,你要把它全都写下来,这样对你有好处,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阮瑀说着起身要走,甘宁连忙起身施礼:“先生请稍后片刻,甘宁还有一事相问。”
“甘宁与先生素昧平生,先生何以如此相助与我?”
“原来是这个啊,”阮瑀一听又坐了下来,他眯着眼睛看了甘宁半天,嘴里冒出了两个字,“你猜!”
甘宁直接愣在了当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阮瑀居然这么回答,老半天他才茫然地摇了摇头:“在下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望先生明示。”
“我是奉军团长之命为你辩解,你我两人的确没有什么交情。”
“奉命?”
甘宁这下子彻底震惊住了,他已经完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个回事,谢飞要是想杀自己直接杀了就是,想放自己大可直接放了完事,现在这一出算个怎么回事呢?
“怎么?你不信?你所作所为让我华夏军上下大为震怒,要不是军团长不允许随意处置,只怕早就被诛族了,哪里还有半点生机?”
甘宁有些黯然地垂头不语,当刚刚被俘时的冲动劲头过了之后,那种慨然赴死的念头已经淡了许多,生的渴望反而愈发的强烈。
“不过你放心,我既然奉命为你辩解,那自然会竭力施为,争取能让你逃脱死罪。”
“先生既然说全军上下都痛恨甘宁,那先生为何还愿意这样做?难道先生就不痛恨甘宁?”
“当然痛恨,说实话我也希望你去死,但是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