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榆社休整了两天以后,队伍重新整军出发,步军们补充了役夫,全军踩着厚厚的积雪,向着榆次前进。
最艰苦的依然是走在最前方的开路的先头部队,前几天刚刚下过雪的路面还无人走过,前军承担了开辟道眼儿的任务。士兵们在满是积雪的道路上艰难跋涉,活生生的趟开积雪,无数的马蹄人脚践踏之下,积雪被踩成一层薄冰。
如此辛苦的工作注定不能让一支部队承担,三个骑兵军轮番上阵,艰苦跋涉,而步兵们则护住补给的车队,精心照顾着拉车的牲畜,跟随骑兵们前进。
由于天气好转,碧空中万里无云,雪后的天空异常的明净,温度也大大回升,所以士兵们的士气好了许多,这次的行军损失大大的降低。
人员的损失很小,因路滑摔断腿的近两百头牛马,则全部宰杀补充军粮。
大军浩浩荡荡的的直接越过了阳邑,不作丝毫停留,阳邑守军站在城上望着绕城而过的大军,惊恐不已。由于守军人数不过千人,于是闭门不出,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而华夏军也没对阳邑有任何表示,越过阳邑后直奔榆次。
冰天雪地,最快捷的行军路线就是官道,华夏军沿着官道前进,沿途前往榆次的所有客商人员一律扣押,负责开路的独孤雁毫不留情的将这些人全部诛杀,谢飞听闻后心跳不已。
经过十多天的连续行军,在补给即将告罄的时刻,华夏军终于抵达榆次境内,在即将达到榆次的时候,队伍重新分配了任务。
接近中午时,徐晃和浑沮的骑兵部队直接快速越过榆次,切断了榆次通往晋阳的道路。独孤雁的骑兵们则掩护着步军在榆次的北门外列队完毕,准备攻击。
榆次守将白雀,是个瘦小干枯的汉子,身材瘦小却行动敏捷,听闻榆次南北两面都出现了敌军,大吃一惊,急忙召集部署,来到南门登上城楼观察敌情。
白雀站在城楼上向城下望去,只见南门外200步以外的雪原上,敌军步兵已经整队完毕。而步军的两侧,则是立马持矛的骑兵,骑兵们闪闪发光的矛尖上,悬挂着的黑色角旗在微风下慢慢飞舞。
“华夏军!”白雀吃了一惊。
当时白绕于毒被歼灭的时候,黑山军并不知道这支军队的来路,而李乐韩暹部被消灭以后,数万白波、黑山、羌胡联军全军覆没,震动了整个黑山军,可以说此战以后,黑山军对华夏军已经是闻风丧胆。
白雀惊疑不定的看着城下的华夏军阵列,心中暗暗叫苦,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华夏军怎么会在这冰天雪地临近年关的时候找上了自己。
黄巾、白波、黑山等军,虽然名义上拥兵百万,实际上大多数都是被裹挟的百姓,而且这些义军还都是带着眷属行军打仗,所以实际可以直接投入战斗的人数远远低于宣称的人数。
白雀对自已的状况心知肚明,而且手下又没有几个骑兵,根本没有敢主动出击的任何想法。
“全军登城坚守城池!”白雀看着200多步以外的敌军,下达了命令。他发现在敌军步军的后方,无数人正在忙忙碌碌的搭建着什么。
白雀凝住眼神仔细的观望,他并没有在敌军中发现云梯、冲车一类的攻城器械,紧张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
榆次的城墙并不高,也就4米多的样子,周长不过8里多地。这里是黑山军一个重要的前进补给基地,囤积者大量的粮秣服装之类,所以守军相对来说比较多。
古代城墙一般都不高,盛唐都城长安,城墙才不过6米,而其他地方的城墙一般要低于都城,只有为数不多的边境要塞,城墙才会高一些。
这是由于受制于技术和成本限制,大部分城墙都是由人工夯土建造的。这种人工夯制城墙极限高度也就是十米,再高的话,材料硬度不够,就会倒塌,而石制或者砖制的由于成本过高,只用在比较重要的地段。
敌军步兵后方正在搭建的东西渐渐成型,白雀看着敌军营中接近成型的玩意暗暗奇怪,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许是什么攻城器械?”他心中暗暗想到,心中有些惊疑不定。
华夏军中,马均正在指挥着军械厂的工匠组装投石机,工匠们紧张的工作着。
虽说是严冬季节,工匠们个个都是满头大汗,须发上结满了冰霜,头上冒着白汽,被汗水浸透的棉衣的外表,变成了硬硬的一层,随着身体的运动“嚓嚓”作响。
16部投石机已经安装完毕,负责采石的役夫们也赶着马车回来了。冬季采石更是一项异常艰苦的体力活,数千名役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过仅仅采出几十块300斤左右的巨石,大小不等的碎石倒是不计其数。
华夏军的主要将领们都来到了投石机面前,大家心中充满了好奇,满怀期待的等候着配重投石机的第一次实战表现。
巨石已经装上,马均满脸郑重的向谢飞望去。谢飞点头示意,马均转头放声大叫:“放!”
投石机前顿时乱成一团,16块巨石有前有后,参差不齐的腾空而起,带着风声向着远处的城墙飞去,众人好奇而又期待的眼神也追随着巨石的轨迹向着城墙方向转去。
所有士兵们的眼神也一样好奇,看着天空中飞行着的巨石,欢呼声响成一片。
16块巨石迅速越过城墙,消失在城墙之后,城墙岿然不动。
欢呼声戛然而止,众人大眼瞪小眼,队伍顿时安静下来,只有战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