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金雕神鹰的主人,还并没有来到洛河边。不过,这并不妨碍通过指挥它们杀人。而这,正是其厉害之处。
体型庞大的神鹰,攻击范围可以达到几丈之内。而且来去迅速,杀人于倾刻之间。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极其厉害的攻击武器。就算是一击不中,也可以振翅而飞,腾空穿云而走。一般人根本就奈何不了它们。
然而,遥控指挥它们的秦国人,却没想到,金雕神鹰就算再厉害,遇到早就有了防备的绝顶高手,它们的性命也算是到了尽头了。
南宫且刚刚看到自己的最后那几名贴身甲士死于非命,而且就连黑煞也死得惨不堪言。他的心头大震。不由自主就退后了几步,以躲避那长剑的锋芒。正横刀于胸,忽然见乌云散去,月光重新照亮处,那两头巨大的猛禽正张开铁爪,狰狞的扑向敌人。霎时间心中掠过一丝希望,他很想看到对面厉害的敌人被其所伤。那样也许还能够有挽回局面的最后机会。
而这个念头也不过刚刚升起,马上就破灭了。而且破灭得非常彻底!苍穹如盖,月色如银。火光之中看得清楚,只见那个杀光了所有甲士的身影,手臂轻抖,一剑开天!那把剑在月光里好像是幻化出来无数道光影,两只巨大神鹰都被笼罩在了其中。看似轻描淡写,却是杀气冲天!
就在这眨眼之间的功夫,无数的羽毛如同雪花一样纷乱,飘荡在洛河上空。两只神俊非凡的金雕神鹰,在尖唳的悲鸣声中,都变成了支离破碎的残肢断体,大约有十七八块伴随着一阵血雨坠落了下来。
感觉到额头上的血腥气,惊得目瞪口呆的南宫且伸手抹了一把。忽然像被火烫着了一般,甩着手连连往后退去。这会儿,他是真的又惊又怒,夹杂着惧怕,再也没有先前的嚣张骄傲劲儿。
老季没有去看那些血肉模糊,只是平静的收回长剑,爱惜的看了一眼上面的光芒。名剑就是名剑,在手中发出这么大的威力,就连他的心中也涌起几分得意。既然天上和地下的敌人都料理得差不多干净了。他也该重新做回他的车夫,平安的保护着自家小王爷过河了。至于最后剩下的这个家伙……老季扫了他一眼,就留给小王爷自己来决定他的死活吧!
“该死的老家伙!有本事你来杀我啊!你怎么不敢了?别回去,用这把剑来杀我……我就是大魏国的王子!楚江眠,你快命令他来杀我啊!如果今天不杀我,不久之后屠灭赵国之日,我一定会命令把你和你们赵国人全部杀光的!哈哈哈!”
被鲜血刺红眼睛的南宫且,样子变得有些疯狂。他胡乱挥舞着手里的长刀,在河边歇斯底里般大喊大叫着。
“省点力气吧,年轻人。杀不杀你,我们小王爷自然会决定,别耍这些小心机了,魏国的王子又有什么了不起?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转身开始往回走的老季,连头都没有回。他的语气中充满
了不屑一顾。身后这个明显已经害怕至极的家伙,以为亮出自己的名头来,就不会死了吗?他本来可以一剑杀死他的,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不过就在刚才,老季忽然改变了主意。他把这个机会留给了楚江眠。因为他想起了当初离开赵国时,赵王楚烈对他的特别嘱咐。那么这次,就算是对小王爷的一个小小观察考验吧!
楚江眠就站在马车上,他亲眼看完了整个过程。只不过,他的脸上并没有白夜和离城那样的震惊神色。他只是淡淡笑着,看拎着那把剑的老季重新走了回来。
“小王爷,路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清理完毕,不会再拌脚了。这把剑归还给你吧。”
老季一边说着,一边跳上马车,重新接过自己的马鞭子来。顺手把刚刚大展神威的干将剑递了过去。不料,楚江眠却并没有伸手来接,他只是笑着说道。
“这把剑太长了,我可不喜欢。不如……就有老季你代为保管吧。”
老季神色一呆,却并没有转头看楚江眠的目光。他不相信这个年轻人的目光能够那么锋利,会看透自己内心深藏的过往!
“这是周天子所赐的名剑,非同小可,贵重无比。小王爷还是自己收着吧!”
“都说了不喜欢这把剑,为什么还要让我自己收着?老季,刚刚你还讨了我半壶酒喝,连这点忙都不肯帮?哼!”
“小王爷……那好吧。”
老季低下头,收回了那把剑。在火光的背影中,没有人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也许只有被时光磨损的旧剑鞘,才能真正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和胸中的澎湃跳动。不过下一刻,楚江眠又说的一句话,却让他不禁翻了个白眼。
“先说好一点儿,没酒喝的时候,可不许拿这把剑去外面换酒哦!呵呵!”
“在把小王爷私藏的美酒喝光之前,外面的那些浊酒又怎么能够再入的了口呢?”
老季低声嘟囔了一句,便不再理会楚江眠的调侃。他的全部心思,已经都在这把剑上。世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之间有怎样的渊源。许多年前,名剑干将的主人,正是风华正茂玉树临风的年纪,所谓“江南季子,名剑fēng_liú”!无数人为之倾倒。如今历经岁月的沧桑,当这把剑重新找到旧主人的时候,已经沾染风霜的面孔,它是否还认得呢?
楚江眠虽然不知道抱着剑的老季现在内心的情绪。但他却很明白,老季之所以没有顺手杀了南宫且是为了什么。整天看似醉酒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