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分析出的推论让她消化不來即使是梦中她还在想着这件事
梦里是久违的凤凰山云山雾罩峰峦叠嶂她生长的地方那里真的是很美很美的她在那儿生活了那么多年师傅大师兄二师兄每个人都是那么的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那么的温和……
她是被惊醒的梦里师傅忽然变成了青面獠牙的巨兽张着血盆大口向着她咬过來
疲惫地抬起手擦着额头的冷汗她缓缓地坐起來喝了口水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中衣且身子干爽衣服也已经换成了干净的
想起刚开始的时候梦到赫连子谦给她洗澡如今看來那倒不是梦了
慵懒地趴在桌子上把玩着空的茶杯脑袋是放空的现在她什么都不想想只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沙漏慢慢地流逝白天变成了黑夜她浑不在意就坐在漆黑的屋子里睁着亮晶晶的双眼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忽然她开口“常香”
“唉公子來了”不大一会常香就跑跑跳跳地进來
见屋子里黑着立刻点燃了油灯
“这屋子里这么黑公子您也不点灯醒了睡得怎么样”常香坏笑着问道还向她暧昧地挑了挑眉
“嗯挺好洗了澡换了衣服通体舒泰”宁洛歌极其配合
果然常香嗤嗤地笑了
在烛火下她望着常香如花的笑颜心里却莫名的悲凉有一个女孩以前也是这么笑的无忧无虑单纯善良机灵聪明如今七日早就过去她也渐渐地变成了一堆枯骨
“我饿了我们吃饭吧”她笑了笑道
“嗯好那公子您稍后今儿晚上让厨房给您做您最爱吃的菜”说完就跑出去了只是出去之后她的笑容也垮了下來
她不是沒发现主子回來以后的变化以前的主子是会笑的可如今即使是笑笑意也永远达不到眼底那双漆黑的瞳孔永远是冷冰冰的而脸上则带着深沉难辨的表情
而她沒什么能帮助主子的只有多笑笑让主人起码看见她的时候心情是愉悦的
打定了主意常香快步地跑向厨房
宁洛歌吃过了晚饭赫连子谦还未归她坐在大厅里想起了断玉
“断玉回來了么”她问
“还沒最近长生馆很忙瑾儿走了之后断玉一个人忙的脚不沾地瑾儿也真是的怎么还不回來肯定是和姜大人在云国玩的乐不思蜀了”常香不经意地道
瑾儿的死讯沒有她和苏拓商量过秘而不发是以除了赫连子谦知道之外京城知道的沒有几个
乍一听到常香提起瑾儿她竟然恍惚得以为瑾儿真的还活着仿佛只是和姜华去了云国真的去玩了
“走去长生馆看看吧”她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啊啊好”常香开始沒反应过來随后连忙应承
宁洛歌带上慎行常香一道去了长生馆现在宁洛歌全无武功她是万万不敢扔下慎行的唯恐被有心人利用而让赫连子谦为难
三人走在繁华的京城大道上看着那些吆喝叫卖的小贩脸上生动的表情看着穿着粗布麻衣的行人匆匆归家看着蜷缩在街角的小乞丐她的脚忽然有了知觉感受到了脚下的土地坚硬而厚重
她正踏实地踩在上面安全而稳重
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每一步都是稳稳的那一瞬她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踏踏实实地活着问心无愧地活着就会心安理得而一步又一步的坚持则证明了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真正正地存在过
远远地长生馆的灯箱明媚地亮着宁洛歌默默地望着而那盏灯则也在回望着她
三人很快走到了长生馆的门前断玉还在忙碌着而馆中则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在给最后一位病人诊病
断玉则在一旁忙忙碌碌地抓药收拾柜台她脱下了常年不变的黑衣换上了一件枚红色的衣裙衬得她整个人明艳照人发上的一枚碧玉簪则画龙点睛衬得她大气漂亮
如今的断玉好像脱胎换骨了一般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存在微弱的暗卫不是那个杀人如麻日日过着刀头舔血生活的冷面杀手如今的她就像个普通女子一样生活着日日救人于水火功德无量
天生的敏锐让断玉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她猛地抬头看见宁洛歌欣慰地看着自己一时间她倒是先不好意思了
“公子你们怎么來了快进來”
看着断玉熟稔地沏茶端糕点在放下茶杯的时候还会习惯性地摸摸茶水烫不烫宁洛歌全然地放心了
“断玉在这干的可开心”她执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明明是普通的清火茶她却觉得比顶级龙井还要香醇
“嗯断玉从心里感激公子能让断玉在这帮忙真的很有意义如果有这个荣幸断玉想要在这长生馆里做一辈子”断玉目光灼灼地说这番话说出口显然已经是经过了慎重考虑的
只是其余三人倒是吃了一惊
宁洛歌是最先反应过來的她问道“你可想好了”
“嗯想得再清楚不过了”
“求之不得”宁洛歌表态
断玉一听宁洛歌同意了笑得别样灿烂
最后一个病人也在刚才被大夫诊断完正拿着药房站在柜台前等着断玉开药他也不催促只是默默地站着等断玉
断玉一直都用余光看着那边的动向见病人站在那儿了立刻站起身走了过去宁洛歌看着她温和地给老人家抓药最后又给老人带了些清火茶周到地把老人送过了一会才一脸笑意返了回來
远远地望着断玉的笑不知怎么的宁洛歌忽然觉得很羡慕她
能拥有那样的笑她真的很幸福
最后一个病人被诊治完大夫也起身收拾了用具准备离开
恰好断玉在这个时候回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