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不太对劲。
保姆推开门,周以沫便收起视线走了进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一进门,除了秦叶以外,几双眼睛齐刷刷地向她投来,周以沫倒也心大,像是没有察觉到般,兀自走到秦叶身边。
随后一如第一次见面般客气平静地打招呼:“爷爷、伯父……好!”
原本周以沫想跟白娇也打招呼的,只是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也就放弃了。
不过,她发现秦叶有些怪怪的,按照他昨天的表现,原以为他看她过来会往旁边挪挪,让她一块坐,殊不知今天秦叶跟变了个人似的,完全没有要演好丈夫身份的意思,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也没有看她一眼。
五个人都坐在沙发上,独独她一个人站在边上,略显尴尬。
这秦叶哪根神经不对劲?
难道出大事了?
几个人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最后是秦青林先打破僵局,看着站在边上的周以沫,用质问的语气问:“周以沫,接下来我问你的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知道了吗?”
口吻一如警察局里审问犯人般严肃和高高在上。
周以沫点头,双眸没有闪躲地和他对视。
秦青林又问:“爷爷的玉坠,是不是你给偷了?”
在这里秦青林用的是“偷”的字眼,而不是婉转地问她有没有见过爷爷的玉坠,或者是在不在她那里。
只一个字眼,足以看出秦青林心底里有多看不上这个儿媳妇,虽是疑问句,但他的语气,俨然已经在心中下了定论,只等周以沫点头,就能宣判刑罚。
“沫沫。那个玉坠是你奶奶生前最爱之物,自从她老人家去世之后,爷爷就想玉坠戴在身边睹物思人,看到玉坠就像见到奶奶一样。玉坠可以说是爷爷的命、根子,你要是拿了,快还给爷爷吧。”白娇站起来走到周以沫的身边,拉起她的手,跟她好言商量,“要不这样,只要你将玉坠还给爷爷,我给你买一套首饰如何?”
“我……”周以沫瞥向秦叶,他好似才回过神般,稍微抬头,目光如炬地望着她,冷目内是同样的质问。
就在昨天,周以沫以为秦叶和她是同一条船上的,然而现在,她才看清楚,秦叶到底是姓秦的,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又如何?不过是他随随便便找回来当挡箭牌的人罢了,无足轻重甚至换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当发生事情的时候,他不会帮她,甚至和秦家人一起怀疑她这个外人。
到底还是得靠自己,周以沫感慨,在心里嘘唏不已。
久久没有听到周以沫的回答,周以倩不耐烦地催促道:“周以沫,爸妈跟你说话呢,你是不是偷了爷爷的玉坠?是的话赶紧拿出来,省的一会搜出来,面子上不好看。”
周以沫盯着周以倩看了一会,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低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小锦囊,放在茶几上。
平静如水地说,“爷爷的东西真的在我这。”
周以倩赶忙过去打开小锦囊,将玉坠倒在自己的手中,而后小心翼翼的来到老爷子的面前,将手伸到他的眼前,“爷爷,您看,这是不是您丢失的那个?”
老爷子拿过来,在眼前晃了晃,点头,“就是这个,你奶奶生前最喜欢这个玉坠了。”
老爷子用手抚摸着玉坠,抬头看着周以沫,目光相当的严肃。
白娇后退几步,又坐回到秦青林的身边,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整个客厅瞬间变的异常的安静。
通透的玉石折射着光芒,映入秦叶眼帘,如冰的冷目往上移,不辨悲喜地看着周以沫,仿佛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