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常和齐仁富连连点头,心中对着大师兄愈发佩服,同时,他们又心生同情。
似大师兄这般身体,恐怕熬不了几年了……
三人想到这些,又想起三个月后的考核,突然对观摩大师兄扫地的情志一下没了。
“咦,老六这小子了,怎么一眨眼就跑了!”和老六极为熟悉的老五齐仁富,这时才发现老六不见了,不满说道。
老四瞅了眼大喊大叫的老五齐仁富,低声说道:“我们也走吧,这枯禅古怪的很,还是别打扰大师兄清修了。”
齐仁富连连附和,跟老幺魏无常打了声招呼,便和四师兄张三毛,向着半山腰住处走去。
今天被师傅一番教训,情绪大起大落中,几人都已经心生疲惫,便想着早早回去梳洗完后,早早歇息,明日早起好勤加修炼。
魏无常不知怎么,蹲在一旁,静静看着大师兄清扫落叶的动作,瞧着满广场黄叶,心中隐隐有个念头闪过,可细想时又摸不着要想什么,所以一时间竟看的有些痴了。
……
另一头,半山腰一处占地极广,修建豪奢的院落中。
从广场上归来的姬无月,正坐在院子石凳上,摊开一双纤细白嫩的玉手,手心传来的疼痛,让她柳眉不时邹下,瞥了眼下人小心翼翼的涂抹着膏药,开口娇喝道:“这跛老头,今天竟然让姑奶奶当众出了如此大丑,改天竟要让他吃些苦头,若非如此,姑奶奶心中这口恶气如何能消?”
她说到恨处,看到一旁一副奴仆样的男仆,心中火气蹭蹭的往外蹿,一抽石桌上马鞭,啪的一声,就打在男仆身上。
男仆发出一声惨叫,显然是被郡主无缘无故的抽打,打的懵住了。可熟悉郡主脾性的男仆,只当平时一样,郡主心中有火,便双手抱头,趴在地上,任由郡主抽打。
姬无月抽了几鞭,火气大消,然后又坐在石凳,端起茶杯中放凉的茶水,猛喝几口,吐口浊气后,看向一侧静静站立的老头,才问道:“老师,这跛老头到底是何来历,不但是你对这老头推崇备至,就连修为惊天的老头子,也对这老头大为满意,若不是如此,我堂堂郡主又何必受着鸟气。”
老头挥手让被打的龇牙咧嘴的男仆出去,才解释道:“这左老头原是燕云十八卫之一,排行老七,因为当年燕云之乱,受了牵连,这才去了官职,也不知怎么进了这七星门。”
“燕云之乱?”姬无月敏感的神经,听出玹外之音。
“嗯!”
老头轻轻点头,似乎对这燕云之乱是一个禁忌,也不做过多解释。
“原来如此!”姬无月露出恍然。
她背负的伟大姓氏,足以让她知晓很多皇室隐秘,是以数十年前的燕云之乱,自是知道其中一些常人难以了解的隐秘。
姬无月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一些隐秘,就连眼前的老师都不能知道,而知道的人,大多都已经不存于世。
“郡主还是想想三月后的考核才是正途,若是有所差池,便是侯爷灭了这七星门,恐怕都难消娘娘怒火。”老头开口提醒。
姬无月一个激灵,从失神中惊醒过来。
这世间功法神通,她没看过一万,也有八千,可如这等需要毅力和机缘才能有机会触摸的刀意,却不是强求就能修行。
姬无月即便不愿承认,可不得不说,这断崖峰一脉几位师兄师弟,在修炼刀意上的论天资都在自己之上。
她心思有些烦乱,便看向一旁的老师,“老师的您的意思是?”
“这老七,当年在十八卫中为人木讷,可做起事情,端的是干脆利落,且有大将之风,所以我猜,当年老七既是能收你入门,不单单是看在侯爷面子上,还有郡主你没有发现的东西,若不然,以三刀宁折不弯的性子,当年断不会同意你入门的。”老头缓缓说道。
姬无月眼前一亮,难道自己真有此等天赋?
若说对这左三刀成名绝技不眼馋,那绝对是自欺欺人。当年自家老头可都是对这跛脚老头推崇之极,若非如此,她堂堂郡主又岂能入了这小小七星门?
只怕东郡的那些大门大派,才能容的下她这尊大佛。
姬无月想到此处,脑海闪过父亲交代过的事情,又说道:“跛老头门下这几位来历出生,老师可都探查明白?”
“其它几人来历都清白干净,唯独你这大师兄和老幺,来历一时半会无处探查。据说,当年这二人均是三刀从灭门之祸救出,所以这……”老头说起郡主之前吩咐之事,一一回应解释。
“灭门之祸?”
姬无月柳眉又是一邹,似有为难。
“是的,郡主!”老头同样邹着眉头,似乎这灭门之祸,不好开口,仿佛有着某种禁忌。
姬无月手指轻轻敲打着石桌,仿佛这决定极不好下,想起自己三月后若考核不过,这种捅破天的事,现在这些事情只能是鸡毛小事,便沉声道:“查,我姬无月追查。想来这些家伙,也不会真认为是我这个黄毛丫头查询旧事,到时候若父亲和母亲知晓,我在和他们仔细解释吧。”
“微臣领命!”老头躬身一礼。
姬无月发号施令早已习惯,可想起考核之事,如鲠在喉,不觉叹息一声,“老师,你说这弱水秘技,我又如何下手了?难道真要和那几个蠢笨师弟一样,不是找人打架,就是如荒野农夫一样,上山砍砍紫竹?又或是站在瀑布下,淋成一个落汤鸡?”
到底是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