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箫小杞很满意,她得意洋洋地甩着手中的红手绳,觉得自己是这样地智勇双全,然后奥利维尔不知从哪个角落走过来了,嘴里还嚼着汉堡包,他笑眯眯的把纸袋里剩下的冰镇汽水递过来,说:“干得不错小姐。”
“谢谢。”箫小杞接过汽水,没有打开,只握在手里,来大姨妈的少女伤不起。
奥利维尔倒自在,坐在了箫小杞的旁边的台阶上,一边看着广场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一边说:“噢,我还没感谢你这几天帮我收拾房子呢。”
“没什么,只是谢谢你那天收留我而已。”箫小杞拘泥地点头,第一次不知道该和任务目标说什么话好,她不希望给奥利维尔留下不好的印象。
奥利维尔没留意箫小杞的拘谨,说话也很随意,“对了,你不是要去美国上学吗?为什么还留在了巴黎?”
“唔……钱包被偷了,没钱,正在烦恼着要怎么挣钱去美国。”箫小杞想了一下,决定小小地撒个慌,其实她的钱包里有昨天才领的三千欧,但对奥利维尔这样看起来不富裕的人,还是不要轻易显露出自己对金钱的不在意为好,之前在卢卡身上她已经为此吃尽苦头了。
“在巴黎不愁挣不到钱。”奥利维尔耸肩,显然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我该怎么做?”没挣过钱的人当真不知要如何挣钱。
奥利维尔食指在下巴摩擦一会,问:“你会什么?”
“不知道,画画?唱歌?”
“十分钟能画一张素描吗?”
“……我想,不能。”
“那客人会失去兴趣的。”
“我不知道。”被奥利维尔这样一说,箫小杞才发现,自己其实还是挺废材的。
奥利维尔沉默了一会,把手里的汉堡吃完,终于说:“好吧。”然后他快速走下台阶,把汉堡的包装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走进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不久,拿着一块纸板走出来了。
箫小杞把汽水放进背包里,匆匆忙忙地跟了上去。
奥利维尔走到了广场其中的一片空地上,把纸板摆在面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摆弄了一会儿,又丢回口袋里,耳边响起了elizabety,suhine”。
奥利维尔站在离箫小杞三步以为的地方,绅士地伸出手臂,问:“可以吗?”
“嗯?”箫小杞疑惑地瞪大眼睛,完全不知道奥利维尔的意图。
奥利维尔笑起来,不以为然地上前一步牵起箫小杞放在身侧的手,跟着乐曲移动脚步,嘴里轻轻哼唱着:
you,ae,my,suhine。
t,dea,a,
i,deay,ams,
but,when,i,aaken,
y,ied,
you,ae,y,only,suhine,
you,e,ey,
youll,neve,knoh,i,love,you,
pleay,suhine,ake,you,happy,
if,you,e,
but,if,you,leave,he,
youll,eget,it,all,e,day,
you,ae,y,only,suhine,
you,e,ey,
youll,neve,knoh,i,love,you,
pleay,suhine,away……
奥利维尔那一向无所谓,沉稳淡定的面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带有不羁与温暖这两种矛盾因素的表情,他眼神恍惚,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他的每一个脚步,每一个动作似乎都精准无比,箫小杞手忙脚乱,有好几次都踩到他的脚面了,他却神色自如,他是这么的……神秘难解,但又和蔼到笑容可掬。
他的手指轻轻地捏着箫小杞的,箫小杞感觉自己连血液的流动也加快了速度。
“you,ae,y,only,e,ey……”他浅唱着,对她微笑,眼神里带着一点点顽皮。
箫小杞也对着他笑,不过是哭笑,僵硬地扯着嘴角,挤出一个名为笑容的东西出来,一个不懂如何跳舞的人忽然被拉近舞池里手足无措的哭笑。
可是当奥利维尔唱着歌曲的下一句的时候,身边竟然多了许多应和的声音,不少的人开始加入他们的即兴跳舞的队伍中,像奥利维尔一样挥舞着手,甚至唱得比他更大声,“youll,neve,knoh,i,love,you,pleay,suhine,away……”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唱歌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后来的后来,箫小杞已经有点脑袋昏沉了,只记得自己手忙脚乱地挥舞着手,忍不住怀疑这是一场梦境,她看到许多的男男女女,不同的年纪不同的面孔,但他们都兴致勃勃,仿佛这是一场舞会,在金色的阳光下,无所顾忌地唱,无所顾忌地跳……
奥利维尔始终牵着箫小杞的手,好像她也是他舞蹈的一部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于是箫小杞笑了,不是苦笑,而是放肆地,大笑着,如同十七岁女孩般青春,甜美的笑。
一曲结束后,箫小杞惊讶地发现,他们面前的那张大纸板上居然放满了各种硬币和小额纸钞,甚至还有几根烟。
“哇哦。”奥利维尔一边叹气一边露出为难的表情,“平时我都没能赚这么多呢,看了下次还要带你一起出来。”
“……”
奥利维尔把钱一张张叠好递给箫小杞,那几根烟就自己收起来了,箫小杞毫不客气地收下了,然后这才看见那张大纸板上的字:我需要50欧准备一顿丰盛的大餐以便向我女朋友求婚,谢谢。
箫小杞惊愣不已,怪不得刚才那些人走的时候还纷纷向她说着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