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郡王?
楚君澜疑惑的看向身旁的楚华庭:“大哥?”
楚华庭蹙眉道:“平康郡王是先帝最不得宠的儿子,平日极少出现在上流勋贵圈子中,怎会突然寻你了?”
楚君澜也不得而知:“去瞧瞧就知道了。”
楚华庭担忧不已,“别又是个来找麻烦的。”
“不会,好歹我现在也是人人口中称道的‘小医仙’了,人食五谷杂粮,谁能保证自己不生病呢,得罪我有什么好处?”
楚华庭一愣,笑了笑:“说的也是。”
楚君澜来到前厅时候,就见楚才良正与一须髯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说着话。那老者穿着打扮便知是个管事,对着楚才良的态度十分恭敬。楚才良端着官儿架子,看得出非常得意。
见楚君澜进门,楚才良笑着道:“劳钱长史久等,这便是我那不成器的三女儿。”
钱长史立即转身,对着楚君澜行礼,将帖子双手奉上。
“楚三小姐有礼了,小人是平康王府长史,我家世子得知恭定王世子病情已渐好转,且恭定王世子与您好事将近,特地于三日后举办一场家宴以资庆祝,才刚小人已给恭定王世子送过请帖,世子也已经答应赴宴了,还请您到时一并到场。”
楚君澜将请帖接过快速浏览一遍,随即笑道:“多谢钱长史,我自会到场,还请钱长史代为感谢平康王世子的一番美意。”
钱长史笑着道:“是。”
旋即又与楚才良客气一番,躬身退下了。
楚才良起身客气的送人离开前厅,愉快的转身,背对着傍晚落日的余晖,脸上笑的多出好几道皱纹。
“好,好,为父就知道你是个有出息的,必定能够大展宏图,将来咱们家,说不定还要多指望着你。”
楚君澜见惯了楚才良这幅“卖女求荣”样子,倒也不觉得多惊讶,只笑着点头:“是。”
也不知是肯定前者还是后者。
楚才良高兴,全然没听出任何不对。
“如今瞧着恭定王府对你的态度的确是热络的很,为父起初还担忧你与世子的婚事能不能成,如今看来,却是我太过多虑了。”
楚才良得意的踱着步,叹息道:“为父也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将来你到了王府,要好生服侍世子才是。如今许多人都在说,世子的傻病被你治好了不少?”
楚君澜笑着点头。
“甚好。这样你到了王府,只会更受重视。”
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恭定王未必多爱护世子,否则不会允许世子在府中过那等下人都敢欺凌他的日子,这个王位将来会由谁来承袭,还是个未知数。
但是就算世子将来不能承袭爵位,恭定王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嫡长子是个傻子。能治好傻子,就等于是给恭定王一脉的门楣擦洗的干干净净。
想来,楚君澜如今受王府众人的待见,也正因为如此。
“对了,为父仔细想了想,为了能让你在王府站稳脚跟,还是要多教导你为妻之道的,只有抓住了世子的心,你的好日子才长久。所以为父已经命人去寻个靠得住的嬷嬷来,教导你一些婚后事宜,你要好生的学习起来,不可辜负为父一番好意。”
“多谢父亲。”楚君澜不想在这等小事上与人争辩,只笑着点头答应。
楚才良如今是越看楚君澜越顺眼,笑眯眯的点头让她下去好生休息。
此时的玉清园中,楚梦莹趴在王姨娘临窗暖炕上,哭的抽抽噎噎、嗓子都哑了。
“娘亲,我真是恨!那王府的人做事也太绝了,竟将女儿关进了柴房!若不是恭定王妃看在楚君澜的面子上没有动我,您可能都要见不到女儿了。”
王姨娘皱着眉丢了她一方帕子,“快别哭了,起来擦擦脸。你给我说说,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景,楚君澜会好心救你?我可不相信。”
楚梦莹抽噎着坐起来,低声将方才在王府之中,自己是如何在白石拱桥与萧运鹏偶遇,如何落水,如何被抓,如何被放的过程都事无巨细的说了。
王姨娘沉吟:“所以,你是说本来恭定王妃还对你喊打喊杀,后来叫你去了,却只敲打了你几句就放了你。”
“是。楚君澜当时就站在一旁,也不知她去了多久了。她不是医术好么,女儿怀疑她是给二公子看过病了。恭定王妃见二公子没事,这才答应放了女儿。”
王姨娘拔下一根银簪子拨弄烛火,出了片刻神,“这事儿不简单,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二公子不错?”
楚梦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好在摇曳的烛火亦是橘红,让人看不出她的脸色。
“娘亲觉得我这样做如何?”
“很好。你的目标很明确,只可惜娘这些年没熬出头,没能扶正,你就只能是个庶出。你爹这些日子总在与我商议你的亲事,找的都是那些都算不得高门大户的庶子。”
王姨娘咬牙切齿:“凭什么陆氏那个贱人的女儿就能做世子妃,我王玉清的女儿就不成?”
“是啊,女儿也是这样觉得!”
“只是傻丫头,你如今若再想进王府的门,怕是没希望了。”王姨娘叹息的伸出手,越过炕桌抚摸楚梦莹半湿的鬓发,“你一击不中,外头流言蜚语一起,名声已是有损了,恐怕这事儿是行不通了。”
楚梦莹委屈不已,被泪水洗过外明亮:“我不信。事在人为,我看那二公子对我也并非一点意思全无,只要亲事还没定下来,我就一定能想到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