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在距离戏台最近,视野极佳,台上舞姬的面容都能看得清,悠扬的乐声更是听的真切。
楚君澜凭窗而坐,撑颐欣赏起歌舞来。
她曲线优美,长发半披的侧影十分漂亮,叶以渐看的有几分痴迷,与楚华庭说话时反应便有些迟钝。
楚华庭察觉到叶以渐的异常,垂眸沉思片刻,不由了然,想了想,自己能跟着来已是不错,也不好做的太过明显,便道:“叶公子,歌舞甚好,不如一观。”
“甚好,楚公子请。”
叶以渐语气变的轻快,坐在楚君澜对面,楚华庭则坐在了楚君澜的另一侧。
正当这时,雅间的镂雕菱花门被猛的推开,木门碰上墙壁,发出“哐当”一声。
众人都被唬了一跳,楚君澜猛然起身,将楚华庭挡在身后,却见锦衣玉带的六皇子萧律负手而来。
“啧,我在对面就瞧见你了,原还想着你这等人,应该不屑寻芳,不成想果然是你。”
萧律上下打量叶以渐,嘲讽一笑,“还穿了个新袍子?怎么,你这是病好了,就急着想将陆小姐娶回家?”视线落在楚君澜身上又啧啧两声,“还是带着一个来看另一个,不错啊,本事大着呢,我从前是小瞧了你。”
“你嘴巴放干净!”叶以渐面色铁青。
“干净?对你,还是对她?”萧律负手走到楚君澜跟前,低头吸了一口气,“啧,一群没爹妈教养的,本皇子看到你们就不高兴,说你们几句是看得起你们!”
萧律父母双全,这话却是在往他们三人心口扎刀子。
楚君澜冷笑,刚要说话就被楚华庭拉了一下。
叶以渐已道:“既看到我们便不高兴,六殿下又何必不请自来?”
“本殿下想去何处使不得?难道还要请示你?”
“六殿下皇家出身,竟是这种教养,实是让人叹为观止。”
“你是何意思,敢辱我母妃?”
“不敢,皇上常夸赞淑贵妃大气雍容,有凤仪之姿,想不到娘娘那般出色,六殿下却故意在外抹黑。”
“少拿我母妃来说事儿!”萧律嘲讽的勾起嘴角,“你不就是能让你外祖母去父皇那告黑状吗?听说你那个爹回来了?哈哈哈!一个闲职都没有的无能之辈,早就不是当年闻名天下的大才子,能成什么气候,有什么值得你这狂的!”
“你!”叶以渐气的面色紫涨,浑身发抖。
楚君澜冷下脸,刚要动作,门前忽然传来一声呵斥。
“六弟!住口!”二皇子萧彻快步而来,见到楚君澜也在,愣了一下,随即道:“楚三小姐也在?”
萧律嘲讽的道:“她当然在,明明已要嫁人了,还跟人来这种地方鬼混,这不就是她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吗!真是个……”
“六弟!”
“六殿下此言差矣。”
楚华庭与萧彻的声音不约而同响起,打断了萧律的话。
楚华庭恭敬的一拱手,面带微笑,句句入刃:“今邀请了许多勋贵到场,其中便有不少女眷,我妹妹并不算特例,何况她是陪着我这个兄长一起来的,看看表演而已,怎么能说是鬼混呢?六殿下以己度人,如此臆测,怕是不好呢。”
这话说的没有一个脏字,却将萧律气的满脸通红。
楚君澜低下头忍笑,拉住了楚华庭的袖子。即便是个文弱书生,面对强权她的兄长也从来没让她失望过。
萧律狠狠瞪着楚华庭,奈何楚华庭双眼蒙着雪白的布带,鼻梁高挺,面带微笑,根本不见怒意,更对他的眼神全无感觉!
“你这个瞎子,说谁以己度人,你……”
“住口!六弟,你太放肆了!”萧彻沉着脸训斥,“莫要失了风度,表演已开始了,六弟还不回你的雅间去?”
萧律下颌骨绷出明显的弧度,牙齿咬的咯吱作响。他眼神恶毒的看过叶以渐和楚华庭,举起手指点着二人,随即拂袖而去。
看他走远,萧彻才歉然的道:“他的脾气骄纵了一些,若有失言之处,还请诸位见谅。”
“二殿下客气了,这事本不是您的过错。”叶以渐客气一礼。
楚华庭也作揖道:“多谢二殿下仗义执言。”
萧彻忙伸手搀扶着楚华庭的手臂,“楚兄哪里的话,都是好友,便不要如此客气了。”
他说话时,眼神却落在楚君澜的脸上,热忱太过明显了。
叶以渐瞳孔缩了缩,站直身子微笑道:“二殿下想必有事,我等不好耽搁您太久。”
“不耽搁,我不过是来凑个热闹罢了,对那位陆小姐并无兴趣,”萧彻看着楚君澜,似乎是想看清她对他是否关心,随即又吩咐随从搬了把椅子到窗边。
“左右我自己来的也是无趣,在你这凑个热闹也是好的。”
说话人都已落座了,叶以渐一阵无言,到底不好阻拦,只能赔笑应对。
“诸位安好,陆姑娘来给诸位请安了。”
楚君澜刚坐下,门口就传来一个女声,随即就见一身着淡紫色千层纱襦裙,臂上挽着同色披帛的女子弱柳扶风一般走来。
这女子肌肤细腻白皙,容貌精致妩媚,一双上挑的凤眼极具韵味。
她走到近前,红唇轻启,声音宛若娇莺出谷一般婉转动听:“奴家陆湘湘,见过几位贵客。”
话虽温柔,人却只屈了屈膝,且目光并未落在屋内任何一个男子身上,倒是对上楚君澜好奇的视线时,温柔的笑着微微颔首。
“感谢诸位莅临,稍后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