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门,眼前一片春光明媚,明亮温暖的阳光、粉色的桃花白色的梨花正迎风绽放、天是那么的蓝,风是那么的和煦。我深吸一口气,喃喃道“钮祜禄·玉珈,不管你以前如何,现在活着的是希佳钰,我要好好的活下去,不管未来如何!”
离我房间不远便是一个花园,放眼望去假山盆景造型婉约新颖独特,很有江南水乡的风味;假山边还有一个池塘,池塘里波光粼粼,微风拂过水面荡漾起阵阵波澜;塘边一座八角亭,三层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四根红漆木柱上雕刻着花鸟鱼虫;岸边的垂柳,枝条已垂入水中,清风划过,柳条在水面划出一道银色的水痕,像极了对镜梳妆的少女,婀娜多姿。单从这看来,这凌柱虽说只是四品京官,官职虽不大,但这钮祜禄府也算不的小。亭台楼阁、雕廊画柱一应俱全,虽不奢华但却精致异常。
转出花园,又过了几道门几个大大小小的院子,经过一条长长的画廊便到了阿玛和大娘的正屋。我拢了拢被微风吹拂开的鬓发,努力扯扯嘴角露出笑容,抬脚跨过正屋门槛。
一进屋,便看见上座右首坐着那晚来看我的那个‘阿玛’,正面带微笑的和身边一身穿淡金色旗装,年纪大约有三十五六岁的女子轻声交谈。这女子虽非绝世美人但却也明艳照人,略显丰满的脸颊妆容精致,她的面色和蔼,目光温和,正在用茶盖轻拨茶碗里的茶叶,她举手投足间无不展示着她的雍容华贵、高贵淡雅,让人没来由的感觉到亲近。
她看到我和墨迹进屋,匆忙放下手中的茶碗,站起身来。她起的有些急身子撞到了桌脚茶碗里的茶也洒了出来,溅湿了她的衣袖,居然顾不得擦拭一把把我拥到怀里,声音哽咽道“玉儿,你这几天吓死额娘了,你若出了事我怎么对的起离去的慧儿妹妹啊?”
我略觉尴尬,不着痕迹的挣开她,抽出胸口别的帕子为她抹去泪珠,“额娘,您看您,玉儿这不是好好的吗?都是玉儿不好,让额娘和阿玛操心了,还请阿玛额娘责罚玉儿!”我努力学着清宫剧的样子,左腿向后微退蹲身,双手放于身侧,规规矩矩的给她请罪。
“玉儿,快起来!你身子才刚好,你能康复这便是对额娘最好的了!”她赶忙把我拉起,她抬手将我散落的发丝别在耳后又将那玉簪扶了扶,眼里满是怜惜、心疼、宠溺。看来这个额娘对玉儿是极度的宠爱的。“玉儿,还愣什么,快给你阿玛请安啊!”
“是。”我低头恭敬的答道,“玉儿给阿玛请安,阿玛吉祥!”
“唔,玉儿,快起来吧!今天身子感觉如何?”阿玛很是一副家长的做派,淡淡的应了声,像是例行公事的询问着。
“嗯,今天感觉身子爽利多了,想是大夫的药起了作用,玉儿现在已经无碍了,请阿玛额娘放心!”我抬眼看了看身边的额娘,她露出了安心的笑容。“额娘您快别站着了,阿玛要心疼了!”
我看到阿玛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搀起她的手臂扶着她坐回了椅子上,“你这丫头!还拿你额娘阿玛开心!”她伸指点了点我的额头,面上飘上了两朵红晕。我不由用帕子掩嘴而笑。
“夫人,”阿玛抿了抿嘴“幸好玉儿身子好了,还赶得上下个月和瑾儿进宫,你还得多辛苦一下,好好教教她们,莫不可给钮祜禄家失了颜面!”阿玛直视着额娘满脸严肃的说道。
“进宫?”耳边像是响起一声惊雷,震的我措手不及,“我为什么要进宫?”
“今年是大选之年,咱们又是上三旗,但凡八旗四品以上官员之女均得选秀啊!”阿玛有些莫名说道,“这是咱们满人多年来立的规矩,什么时候更改过?”
恍然忆起我那位大姐早已出阁,匆匆问道,“那为何大姐已经嫁人了?”
阿玛有些神色一滞很是黯然的说道道,“玉珂……那时阿玛还未及四品!”
顿时,我很愕然的不知该说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
“玉儿,阿玛和额娘也舍不得你和瑾儿,但这是祖宗规矩,不去会殃及族人呐!”额娘掏出帕子默默拭泪,“不过,这次有瑾儿和你做伴,你俩从小就亲厚,彼此之间还能相互做个照应,额娘和你阿玛也能放心了。”
“好了,玉儿,你去找玉瑾说说话吧,你这一病着实吓着了她,前几日知你醒了吵着要见你,我怕她吵着你拦着没让去,她可憋了一肚子气呢!你们姐妹俩去说说体己话吧!”阿玛见我一脸无奈的挥挥手开口道。
“那玉儿告退!”我看了看眼睛红红的额娘,知道现在说什么估计也没什么用,福了福身退了出来。
“墨迹,夫人不是瑾姐姐的额娘吗?为什么要我叫她额娘?”我奇怪道。
“格格,二夫人临终前将你托付给了夫人,自那之后,你就称夫人为额娘了。”墨迹知我忘了许多事,也不奇怪的回道。
“唔。”
“格格,咱还去花园吗?”
“不去了,咱找瑾姐姐!”现在那还有心情散步啊!听阿玛那么说,玉儿和她这个姐姐关系相当的不错,现在我很想知道和我一起进宫的姐姐长什么样。
正走着,我脑袋里像是划过一道闪电,我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凌柱?四品典仪官?钮祜禄?这一切组合到一起,不正是史书里记载的乾隆的生母吗?那个活到了八十六岁的长命太后,她不正是康熙四十三年被指给时为贝勒的四阿哥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