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不知道了,他只说了要去,去哪没说。”这是实话,这事他自己心里门儿道清,不用特意强调位置,况且他不喜姐姐心里有他人位置。
“这样啊?那祝大哥有说会什么时候回来吗?”隔墙女声叹息而言,遗憾隐隐。
“我与他并非同堂,怎会得知!”白清行说不出心里是何等滋味,酸酸涩涩,一股无明之火自心头涌现,黑如点漆的瞳孔冒出幽幽冷光。
“哦,这样啊!”白绫有些失望,低垂着头,密长卷翘的眼睫毛于她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面积,她强压下心中的不快,继续问道:“你可知他几时归?”
虽然祝大哥说过,他对她有的只是兄妹之情而非男女之情,叫她迟早悬崖勒马,可情爱这东西根本由不得她。
这是她十几年来第一次动心,没有前辈教她如何脱离出来,与之诉说男女相思之苦。
她也不想脱离,就这样挺好,每日只要一想到祝大哥,心里甜丝丝如蜜罐。
她心悦祝大哥,可因男女大防,平日又见不着,便只能每日买祝大哥的画。
那画虽说不上十成像,倒也有那七八分意中人神韵,可至少都是不一样的,有祝大哥站立的,坐立的,躺着的,还有绘画以及吃饭的,这些在她眼中便都是鲜活的。
平日她只要知道祝大哥的动向便好,有了这些她便能凭空想象出心中祝大哥此刻的模样,然后画下来,以解相思之苦。
为了更好的画出他的风采,她每日钻研画技,请了数位夫子教诲,如今画技越发出神入化。
她还记得祝大哥喜欢听曲,曾经特意花了大把银子去青楼听,那等地方的女子怎么能与她比?
祝大哥跑去青楼听曲听戏,是她的琴技不如人家,还是样貌不如?
若说样貌,那些青楼女子个个浓妆艳抹,谈吐艳俗,她可什么都没抹,素面也不比那些卖笑女子弱,若是再化上妆,哪个能比得上她?
不是样貌的问题,那便是琴技了?
生怕琴技入不得祝大哥的耳,整日磨练,手指头都刮破了皮,却甲之蜜糖,乙之砒\/,为某日祝大哥来了兴趣,叫她演奏一曲。
上次与祝大哥同行,坐的便是祝大哥的马车,她想看看祝大哥的马车里都藏了些什么?
喜欢的玩意儿会磨的圆润光滑,不喜欢的便是菱角分明,一眼便能瞧出。
祝大哥有喝茶的习惯,平日最爱清明雨前龙井与作画,还有下棋的爱好,他喜欢的,她都喜欢,哪怕不喜欢也会试着接受。
挖空了心思学,只想与他有个共同话题,叫他不要觉得与她待在一起无聊,她也想跟祝大哥有说不完的话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都说人有了爱情就会变得悲观,患得患失,可她完全没有,那么忙,根本没空伤心。
她觉得这便是动力,因为喜欢祝大哥,所以她有了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的目标,追至来到遥远的洛阳入学。
掌握更多的筹码,然后追上祝大哥,让他非她不可。
白清行有些生气,言语不负先前呵护,深邃的瞳孔半眯,讪笑讥讽道“姐,我就不知道祝笙歌那小子到达给你灌了什么mí_hún汤!他有什么好值得心高气傲的你如此为他”他没说完,但是意思传达了过来。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白绫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