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突然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王溪枫有些不满,一屁股坐在离得最近的椅子上,径直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完全无视自家老爹。
一副典型纨绔子弟做派。
“我要是不来,你这逆子还不翻了天”王溪枫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王老爷气不打一处来。
你瞧瞧这是在外人面前,不懂给你爹留点面子。
王大人平日官场上的威压气势如虹,王溪枫则是见怪不怪,翘着二郎腿该干啥干啥。
想来平日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习以为常。
王老爷望着这在外人面前丝毫不给自己留半分面子里子,说是胸无点墨的儿子,不免暗自默泪。
想想,如此聪明绝顶老谋深算的爹,怎的就生出这么一个儿子。
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这是金窝里飞出只草鸡,还是只乌骨鸡。
“咳咳咳”想着不能再外人面前彻底失了平日官严,王老爷轻咳出声,眼神不时示意。
“爹,你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休息,我这么大个人了,你还能又啥不放心”王溪枫伸手挠了挠发顶,看了一眼窗外夜色以深,月至半空。
知父莫若子,他爹心里想的那点儿他能不清楚。
“王兄,我与王大人有事相说,可否请你回避一下”林朝歌硬着头皮,盯着王老爷强烈视线下出声道。
“哦,那好吧!你们可得说快点,夜间蚊虫多”王溪枫见林朝歌开了口,这才不情不愿捞起衣摆起身出门,人却站在门口没有离开。
看看,这都没进门就胳膊往外肘,当真娶了回来,那还不得反了天。
没能听少爷话拦住老爷的柳阳,默默退到屋外,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充当无言鹧鸪。
“林小郎君,有些话本官不当讲不当讲”。
“大人有话不防直说”每次问当讲不当讲,最后还不是会说,难不成我说不应讲,你就能不说了吗“林朝歌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表面虚心求教。
“你与犬子之事,本官略有耳闻”得,这是打算兴师问罪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草民不解,还望大人明说”心里在如何门儿道清,表面却一副不胜惶恐,低垂的头颅能把自个鞋透盯出几朵花来。
“我家祁汜你也看见了,一副不识人间险恶的赤子之心,本官作为父亲的当然不希望他误入歧途,特别是他……”。
“娘,你怎么大晚上的也不睡觉,跑来我这里”闲着无趣,蹲在房门口的王溪枫嘴里叼着根不知从哪儿得来的狗尾巴草,盯着柳阳因看守不利罚着蹲蛤蟆跳。
“我这不是不放心你吗,担心你这牛脾气爹又和你发脾气”。
“娘,我哪有”。
“老爷”娇媚的女声从门外传来,一阵淡雅薄香随风袭来。
紧闭的房门再次被推开,一袭快得晃花眼的粉色襦裙迎面飞扑而来。
“夫人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夜间更深露重,小心着凉”王老爷担心夫人毛毛躁躁的性子会摔倒,赶慢转身去扶,言语是掩藏不住的爱意。
“老爷,这便是祁汜方才带回家的朋友吗,长得可真水灵,若我在年轻刚十八岁,说不定也会喜欢上”王夫人从宽厚怀中伸出头来,眼角带笑注视着林朝歌。
林朝歌现在才是第一次明白书中关于高门贵妇所描写的言词,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是何等风姿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