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说错了,呵呵……赢了就是赢了,战阵上有谁会管你赢得光不光彩,再者兵者诡诈之术,能歼敌制胜的都是好计策。”
郭威笑呵呵在整齐的队列前走过,眼中没了初见时的不满,仿佛各个都是令他欣慰的子侄,还伸手拍拍猱子的肩膀,“看着方正多了!”
他是军中的老油子,怎能看不出来这支队伍的可贵之处,已是溃散了的士卒竟还在另外一个地方迅速的集结,就是他贴身的亲兵也做不到。
郭威最大的本事不是机谋也不是勇武而是会拉拢人,徐羡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他立刻就惦记上了,当下人人赏了五匹绢,徐羡翻倍赏了十匹,即便连那些输了的人也是赏了一匹,可以说是人人满意。
郭威又对徐羡道:“你给重进把绳子解开吧,他以后终究是你的上官,闹僵了可不好!”
李重进跪地道:“微臣和姓徐的事先就曾约好,谁输了谁就滚出殿前。”
“哼!没出息!你们俩的约定难不成比朕的旨意还重要。这次你疏忽轻敌,输了只当是个教训,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是朕的外甥,朕身边如何能少得了你啊!”
李重进跪地泣道:“微臣惭愧,一切皆尊陛下旨意。”
“嗯,你以后只要管好殿前四班,小底四班就放手交给抱一吧。”郭威又看向徐羡,“你这百十号人升做一都,划到小底四班由抱一管辖,以后你就是个都头了。”
徐羡谢过郭威升赏之恩,暗自的长处一口气,要是让李重进做他的顶头上司,他还不知道要穿多少小鞋,还好是张永德……咦,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也很不友善哪,忘了,他也吃了下药的粥了,看他还在暗暗的提臀八成药效还没过。
“徐羡!徐羡!你想什么呢,在朕眼皮子底下都能走神!”
徐羡连忙的掩饰道:“微臣刚刚在想,微臣这一都该叫个什么名字。”
“呵——”郭威嗤笑一声,“这又不是早年一个都有数千或上万的人马,不过一百多个人而已要什么名字。罢了,既然你想要朕就赐一个!”
护圣军不护圣,奉国军也不奉国,不过名字确实取得不错。比郭威用半天时间想出来的龙捷、虎捷好听多了,取名字显然不是郭威擅长的,他捋着胡须吭哧了好一会儿才道:“朕见你手下人手臂上都缠着红巾,那便叫红巾都吧。”
郭威又道:“不过你手下有一人不能留在殿前!”
“陛下说的是哪个?”
张永德道:“你手下有一个被李殿直收买的细作,难道你不知道,殿前的侍卫关乎陛下安危,这样的人绝不可以留着。”
郭威则道:“他怎会不知道,一路之上多半就是指着这个细作引着重进上钩了。”
郭威说的没错,徐羡确实就是利用这个细作引着李重进追踪他。他下意识的看向刘山子,当初他收下刘山子就是这个目的,逃跑的时候一直拽着刘山子就是防着他向李重进通风报信。
红巾都的众人都随着徐羡的目光看向刘山子,阿良一脚将他踹在地上,“好你刘山子,我舍了脸面求都头收了你,你却当细作来了。”
刘山子却一脸的委屈,“都头,阿良,诸位兄弟你们都怀疑俺是细作?真的不是俺,俺哪是那么没良心的人!”
张永德则道:“还不承认,他一路之上用黄豆做暗记给李殿直引路,搜一搜他身上有没有黄豆便知道了。”
阿良和大魁立刻动手,可把刘山子扒光,也没在他身上找见黄豆,阿良骂道:“你这王八蛋是不是已经把黄豆丢了。”
刘山子苦着脸道:“阿良真的不是我,你若不信就一刀杀了我。”
李重进突然笑道:“你们确实冤枉他了,我把他撵出来后,便再没有和他联络过。”他向红巾都的众人扫了一眼,“你自己出来,本官忘了你叫什么的名字了。”
红巾都的队列里突然有一人向前迈了一步,一脸愧疚的跪到徐羡的身前,“对不起都头,细作是我!”
“水生怎么会是你!”徐羡满脸的愕然,就在刚才短短的一瞬间,他怀疑过没良心的阿良,没脑子的大魁,没节操的李墨白,绝对没有丝毫的怀疑平时最狗腿的水生。
水生斜着着脑袋看了看李重进,“是他逼我,我若是不听他的,他便让我全家不得好死。”
徐羡看了一眼李重进对阿良道:“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无论你有什么理由殿前容不下你,赶紧的滚吧,记得把安家费给退回来。”
“嗯!”水生泪眼朦胧的应了一声,解下手臂上的红巾放在徐羡的脚下,起身离开。
当水生从李重进身前经过的时候,李重进突然拔出老穆头腰间的横刀,一刀捅进水生的后心,他面目狰狞咬牙切齿,仿佛他杀的人是徐羡,要借着这一刀将所有愤恨发泄出来.
他用力的一搅将刀拔了出来,水生尸体直挺挺扑倒在地上,歪着的脑袋两眼圆睁死不瞑目。李重进把刀抵还给老穆头,冷笑着望着众人,“这么走,太便宜他了!”
“你疯了!这只是一次演习,是假的!”徐羡怒吼一声,下意识抽刀可拿到手里才发现是柄木刀。
“你才疯了!”张永德推了徐羡一把,“李殿直做得没错,也好给众人当个警醒!再说,你不是一直在尽力的把这场比试打造成真的一样吗!”
“若是真的,你已是被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