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匕首接近女子不到两寸的时候,床上女子双眼猛然一睁,放出的利光竟比这匕首还有冷寒刺骨!
身子矫捷地往旁一侧,那锋利的匕首一下子刺入床板当中。刺啦的一声在沉寂的夜色中十分清晰,是短匕刺穿床褥的声音。
水依画有些诧异那匕首刺入的位置,若是她方才躺着不动,这匕首也不会插入她心窝,而只是腰侧。
那么,这个蒙面男子并不是想要她的命?
来人一身黑色劲装,脸上亦蒙着一块黑布,那双眸子如一潭深而黑的寒水,无意间散发出一阵冷气。似乎穿过浓浓夜色而来,身上携带了满满的深夜寒气,而那只握着匕首的手掌修长有力,倒像是一个长期使剑的人。
见床上的女子躲开,男人的目光中闪过惊诧,却又有另外一种复杂的目光袭来,像是探究、审视、质疑。
水依画在他闪神的这短短一瞬,长腿往高一蹬,在空中划过一个快而美的弧度,一脚踹上蒙面人的手腕,这一脚使了足足九成的功力。
哐当一声,匕首落在了地上。
水依画身子腾一下蹿起,一把拧住那只被她踢麻的胳臂,往死里一拽,揪住他两只胳膊,将整个人束缚在了床上。
双腿分别顶住他的两条腿,两手紧紧扣住他的胳臂,让他分毫动弹不得。
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那人只来得及诧异,整个人就已经被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女人给死死压在了身下。想要反抗的时候,只听咯吱两声,两只胳臂的关节处被这女人拧得脱臼。
男子疼得闷哼一声。
好个歹毒女人!
更重要的是,男女授受不亲,这个女人居然压在他身上?果然如传闻一般不知廉耻!
蒙面男子恼羞成怒,虽然关节错位的疼痛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可是这一次栽在一个女人手上,若是被他们几个知道,还不知道如何嘲讽自己。
水依画渐渐低下头来,与那人的脸越离越近,直看得那人心肝胆颤。
这……这女人该不会要亲他吧?
黑衣人一双蒙着寒意的漆黑眼瞳中,女子的螓首越来越近,清晰明亮。这令他越来越羞怒。
岂料,那螓首只是顿在了上方,一双晶亮有神的眼眸子微微眯了眯。
下一刻,他脸上的黑布被噌一下扯开。
然后,他顺利地看到这女人略带吃惊的表情。
男人怒了!
“哈哈……”水依画忍不住大笑起来。
实在难以想象,这么一双带着寒意如同幽潭的眼睛会长在这么一张脸上。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小正太么。秀气的鼻子,粉色诱人的唇,白嫩白嫩的小脸。
啧啧,可惜了这么一双眼睛。
看着水依画那惋惜的表情,身下的男子一双眼变得猩红,两团怒火越燃越旺。
咯吱两声,男子周身运功,被水依画拧脱臼的手臂关节竟然自动愈合。
水依画脸色一变,暗叹一声不妙。
咻一下躲开,那男子手上使力,一把捏断了床头的靠架,手一松,一把木屑流泻而下,被夜风吹得四散开来。
退开的水依画拧眉看他,绷紧了神经。
“女人,你惹到我了。”
男子的声音掷地有声,介于清脆与低沉之间,别有一番风味。只是,此时那张秀气好看的脸布满了阴霾,黑得如同锅底。
他慢慢走近水依画,垂下的手上青筋显露,内力集于掌上。
挨上这么一掌可不得了,水依画思酌自己跟他对上的话胜算有多少。答案居然是没有。
虽然她有一些内功底子,可是跟这个男人根本没法相比,近身搏击技术倒是不错,可是这狠厉一掌快,还是她的拳头快,她没有十足把握。
周围只闻虫鸣和风吹树摆的声音。
静了几瞬之后。
“呵呵呵……”女子忽然轻笑起来,似一把斧子敲碎了冰冻的氛围。
黑衣男子皱眉看她,掌中力道却丝毫不减。
“喂,小哥,你这一掌下来,我不死的话也会半死不活,这样的话你还怎么跟那人交代?”
水依画冲他眨了眨眼。
黑衣男子果然脚步一顿,眼中闪过疑惑,紧绷的手掌也松了几分。
这个女人怎么知道自己是那人派来的?
男子秀气的长眉蹙起,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把这女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确实有些姿色,一双水眸熠熠生光、鼻梁挺翘、嘴角总是微微勾着,带着几分懒散,却又能在一瞬间变成凶狠的豹子。至于这个女人窈窕的身姿,黑衣男子没好意思看。
那人确实嘱咐他只来瞧瞧这女人是何种模样,顺便吓唬一下这女人,不能伤人性命。
黑衣男子浑身寒气一敛,慢慢镇定了下来。那个人的命令他不得不听从。
而水依画瞅准的就是这一刻,带笑的眼睛倏然一瞠,身子迅捷如豹地扑了过去,一只手飞快地点了他身上的哑穴,另一只手拎着他的衣襟就将他重重抛到了床上。
“死女人,你又偷袭!”
黑衣男子恶狠狠瞪向他,那凶狠的眼神不断地射出冰刀子,向水依画的脸上刮去。
水依画笑眯眯地在他脸上拍了两下,声音在夜色中十分清脆。
“臭小子,跟老娘斗,你还嫩了点儿。”
话毕,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红色的丹药,然后捏住男子的下颌硬塞了进去。
黑衣男子想要呕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