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伲正也长了眼色,主动迈开脚朝洞口那边走,也省了我的力气了。
来到洞口旁,我端着手电朝洞里打光,就见一条石造的隧道顺着洞口倾斜向下眼神,在阶梯两侧,则是泛着污光的墙壁,我暂且也无从判断墙壁是用什么材料打造的。
蒙梭抬手朝一侧墙壁上指了指,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打过光去,就见那面墙上开了一个相当大的的洞。
光线落在洞里,能看出洞壁上有很多杂乱的深痕,看那些痕迹,像是用头很糙的凿子凿出来的,但也不排除是被某种动物挖掘出来的。
以前住在山城的时候,我曾见过穿山甲挖的洞,如果洞壁本身比较硬,也能看到很多类似的划痕。
不过眼前这个洞可比穿山甲挖出来的洞大太多,看洞口的直径,怎么着也得在三米以上,如果这个洞真的是被某种动物挖掘出来的,那一定是个我们从未见过的大家伙。
那根断裂的木匾,极可能也是被它扯断的。
这边我正细细观察着那个洞口,忽听伲正气急败坏地嚷了起来:“站——起——来!”
我心下大疑,侧过脸去看伲正,就见伲正此时正望着远处的佘锦荣。
我也不知道佘锦荣之前是什么状态,现在他好像被伲正给嚷怕了,正战战兢兢地扶着墙,拼着力气想要站起来。
看得出来,佘锦荣真的被吓坏了,他不是没力气,只是腿软,折腾了半天,愣是没让自己的身子重新立起来。
刚才石砖飞过去那一下,算是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可唯独他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面对生死的时候,不紧张,不怕,那都是谎话,可只要你没死透,就得赶紧定一定神,让自己清醒起来,尤其是像我们这种经常在鬼门关附近徘徊的人,但凡清醒得慢一点,等待我们的结局很可能就是脑袋搬家。可以这么说,没有超强的心理承受力,根本就干不了我们这一行。
可佘锦荣的心理承受能力偏偏就很差。
我怀疑这小子应该是在温室里成长起来的,没经历过风浪,但凡受点惊吓就垮了。
按说,他要是没怎么经历过这种事儿,脆弱点也正常啊,伲正为什么那么生气。
伲正越是急,佘锦荣就越紧张,他越紧张,就越站不起来。
我看着也是心里焦躁,于是便对伲正说:“着急没用,让他自己慢慢适应吧。”
说着,我朝卢胜材歪了歪头,示意他先扶佘锦荣一把。
卢胜材这才不情不愿地将佘锦荣扶起来。
眼下也不是说废话的时候,随后我便让大家找好自己的位置,随我进地洞看看情况。
按我的意思,还是由我带着伲正打头阵,其他人跟在后面,可蒙梭却一马当先跑到我前头探路去了。
我也没拦他。
蒙梭先拐进墙壁上的大洞里看了看,过了一会儿跑出来告诉我,这个洞非常深,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去。
我寻思着,现在不该把时间放在这些旁枝末节的事上,就让蒙梭舍了侧洞,继续沿着暗道向前走,并嘱咐他,别走太远,要是离得太远了,万一他碰上危险,我们没办法为他提供支援。
如今刊铎也加入了队伍,导致蒙梭变得有点激进,有些事你不交待清楚,他这么激动,未必能想得那么细致。
之后蒙梭一直往返于我和前方的黑暗之中,基本上每隔一分钟回来通报一次情况。
蒙梭说,暗道的道壁上还有不少很深的划痕,那感觉就像是,曾有一直巨大的铁爪探入了这条暗道,在隧道中胡乱抓了几把,又匆匆退出去了。
我问蒙梭:“你确定它是退出去了,而不是藏起来了吗?”
被我这么一问,蒙梭就呆住了。
我让保持警惕,继续探路。
最后一次蒙梭跑到我跟前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比较兴奋,他告诉我,再往前走一公里左右,就是一个规模相当大的石厅,在靠近石厅的那一小段暗道中,没有发现划痕。
听到蒙梭的汇报,伲正顿时眼前一亮:“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三王墓,入口就在棺椁中!”
这话说说得莫名其妙的,弄得我心里直犯疑。
但我选择什么都不问,继续向前走。
眼下这种情况,你问得越多,伲正心里就越有底气。
你问得多,说明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问,他便无法判断你对这里的情况到底了解多少。
如果让他知道,我现在是两眼摸黑,那他十有八九会生出一些不好的意思,比如找个地形对他有利的地方阴我一下什么的,可是现在,他的主要心思都用来揣摩我了,他肯定特别像弄明白,对于这里的情况,我究竟了解多少,这一点但是从他看我时那充满狐疑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
我发现这老小子演技虽高,城府也够深,可他那一双眼睛实在太有灵性了,很多心绪变化,都能从那双眼睛里显露出来。
就喜欢这种充满灵性的眼睛!
由于暗道外的空间有可能非常大,什么样的危险都有可能潜伏在里面,我便没敢让蒙梭去前面探查,将他拉到一旁,让他跟紧我。
又走了大约一两公里的路程,便能看到连接在暗道外面的墓室了。
临出暗道之前,我特意观察了一下出口附近的墙壁和点,发现这里的墙壁和地板都是用那种木质纹理的坚固材料打造而成的,我试着用工兵铲去砍砸其中一块墙砖,没想到砖面竟硬得出奇,我花大力气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