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允之终于找到了桂坤。
桂坤这几天在昆仑山中四处游荡,风餐露宿,极是吃苦。丁允之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终于派出大量的家丁进山寻找,这才把他找到。
家丁找到他的时侯,桂坤正躲在竭往山的山洞里,衣衫破败不堪,发髻散乱,一日三餐就是啃着野果喝着雪水,狼狈极了。
此时的桂坤早已被接回丁府,他洗了个热水澡,正坐在饭桌前胡吃海塞。在山中的这段时间里,他连顿热饭都吃不着,到了丁府,吃什么都是香的。
丁允之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
桂坤的嘴没个把门的,见到丁府家丁的那一刻,他就把自己在山里干的那些破事全都说了出来。遇到吃人怪物畏缩而逃,qiáng_jiān胡雪玲未遂,就连杀人的事情都没有落下。
你叫我怎么给你维护?现在事情想掩盖都掩盖不了!丁允之心里骂道。
桂坤放下饭碗,委屈地说:“丁允之,我真没说谎,那个男的被我剁成了肉泥。结果后来我一去看,没影了,连血都没了,你说怪不怪?”
“你的那些家丁,一个个还都不信,真是愚昧至极,怪不得他们只能当家丁,当不了地主!”
“闭嘴吧!”丁允之怒气冲冲地说。
桂坤手中握着鸡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唉?丁允之,你怎么跟我说话的?你就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么?”
“我说你给我闭嘴!”丁允之怒火中烧,脖子上青筋暴起。“你真的qiáng_jiān胡雪玲了么?说实话!”
“那小妮子不给我好脸色,我不得给她个教训啊?”桂坤不以为然地说。“他们胡家现在是人人喊打,我爹和欧阳将军,还有你家依云长公主是要联手对付胡家的。反正胡家迟早要完,我干了又能怎么样?”
“说来太可惜,我连那小妮子的肚兜啥样都没见过,就被那不知好歹的刁民给撵跑了。也不知道那小妮子去哪了。”
你个混帐,丁允之心中一股无明业火升起,他真想一巴掌扇死桂坤。“还能去哪?回京城了!”
桂坤再次拿起一个鸡腿,一边嚼一边指责道:“你怎么不拦着她?”
你当我跟你一样混?到这时候了,我得让依云和你们桂家距离远点比较好。想到这里,丁允之大叫一声:“来人!”
从门外走来两个壮硕的家丁,向丁允之躬身施礼。“好好看着他,不准他出这个院子!明天,我亲自把他送去京城桂府。”
“丁允之,你疯了你,信不信我在我爹面前告你的状?”桂坤大吼大叫,却被那两个壮硕的家丁死死看着。
丁允之就好像没听见桂坤的喊叫一样,快步走出院子,心中烦躁不安,他看向小郁村的方向,不由得心惊肉跳起来。
“死而复活?石元吉,你到底是什么人?”丁允之自言自语道。
月岚镇的府衙中,张东楼喜笑颜开地看着石元吉。
石元吉早就换上了定制的衣服,还拿到了足足五百两的赏银,这些东西都是府衙给的。
他看着靛色的新箭袍,心里不停的感慨。自己以前穿的衣服都是粗布做的,穿在身上并不舒服。现在这身衣服布料柔软又结实,关节处为了抗磨还加厚,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啊。
“青年才俊,青年才俊啊!”张东楼满脸欢笑,欣赏地看着石元吉说。“却不知石公子现在可有固定的居所?这常羲庙反正得换个庙祝,要我的意思,就您来算了。我这边上个折子,保举您当这个庙祝。”
“实不相瞒,我这次出门是为了去参加成匀馆的入学考试的。”石元吉急忙行礼说道。
“那更好啊。”真是犯困了有人递枕头,张东楼正犯愁怎么用合适的方式把石元吉介绍给胡旦,结果石元吉竟是要去成匀馆,自己顺水推舟即可,即成全了石元吉,又向自己的老师献殷勤,简直是一石二鸟!
“你早说啊,小石,你是与我月岚镇有大功的人,我给你写封文解,那还不是举手之劳?”张东楼开心到连对石元吉的称呼都变了。
“文解?”石元吉还是头一次听说过这东西。
“你不知道么?进成匀馆,有三种法子,第一就是考试,考试过了,就把你分配到合适的科院,当然了,很难进上院。”
“第二,靠祖辈余荫,这个……就不用我说了。”
“第三,靠镇一级的长官选送,也就是推荐。至于推荐之后能不能入上院,那就得看推荐人的根脚了。”
根脚?这不会是朝我要贿赂吧?石元吉心说。
“说实话,在法术方面,比你的本事大的,在全国找不出五十个来,而且基本都是些老家伙。”
“可你以为,这样你就能进入成匀馆上院了么?”张东楼神秘兮兮地说道。
“你救了月岚镇十五万人的性命,我呢,给你写封文解,推荐你入成匀馆,也是理所应当。”张东楼坐在书桌旁,提起笔来,笑呵呵地说。“我当初进成匀馆的时候,是当朝宰相胡旦大人监考,我因此成了他的学生,这封文解就是写给他的。”
直到这时,石元吉才明白,原来张东楼是在给胡旦拉拢人才。不过这也不坏,他的本意就是借助权势堂堂正正地夺回金乌观,能搭上当朝宰相的大船自然是好。
“多谢大人出手相助!”石元吉深切地施了一礼。
张东楼不愧是多年沉于案牍的人,不一会儿就写好了文解,盖上府衙和个人的大印,还签了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