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辩又笑着解释一番。
收钱的地方,多!且乱!名义上,是通判发工资,因为通判有,是否聘用他们的权力。一旦聘用,就赐予他们捕快的权力,他们就可以,找钱,最后不仅不要通判发工资,有些还给通判孝敬!
进衙门打官司,得给钱。上门查案,得给茶水费。每天要在城门口登记进出人口,协助税丁收税,也要收辛苦费。就是执法打板子,有时候还有大笔收入。在监狱里,想过的好点,也要说钱。总之,只要不过分,不大笔敲诈,出门就能收钱!不出门,别人进来也能收钱!
摆摊的,进城卖菜的,流动小贩,小商小户等。也要给衙役保护费,否则衙役就会驱赶你,给你找些麻烦,街面是需要管理的。
按理,正经门店商户,还该给衙役茶水费等。但是这块儿,被地皮混混拿走了。
地皮混混滋扰商家的方式多,有些背后又有关系。前几任通判不想招惹,衙役就更惹不起了,也就收不到商户孝敬。这些混混地皮,大约就是黑道的原始雏形。
归根结底,衙役收钱,基本还是普通老百姓为主。其他的,惹不起。衙役,有个役字!奴役,劳役。
一番解说,陈峰听得明白!苦笑摇头道:“原来如此,这样收钱不违法么?以后会不会给我带来祸端?”
杨三辩笑道:“这是惯例,朝廷也是认同的,衙役出门办案,本也是要百姓付费的意思。否则,通判哪里找钱付给这两千人?没有这些人,通判哪里有人做好这刑房之事?”
陈峰突然盯着杨三辩,杨三辩心里有点虚。只听陈峰道:“那你,是否愿意来做这刑房主事?从八品参军?”
杨三辩一愣,竟然不敢相信。所谓世事无常,现在轮到自己了?天地良心,谁不想当官呢?杨三辩就是科举无望,才从事讼师,本以为能与主管司法的副市长搞好关系,哪知转眼就能当政法高官!?杨三辩不是愿意不愿意,而是反问陈峰:“陈通判,你不是在消遣小人?”
陈峰哈哈一笑:“你先前也帮我做过事,我消遣你作甚?”
杨三辩当即起身,退后两步。冲陈峰跪下,恭恭敬敬叩头,口称:“知遇陈通判之恩,杨三辩愿意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入乡随俗,有些规矩,必须要守。大家都看见杨三辩做势欲行大礼。都微笑看着,这个大礼,杨三辩得拜,陈峰得受。大家才会心安。
叩首三次,陈峰伸手扶起杨三辩,笑道:“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何?”
杨三辩再次行礼,口中连连称是。幸福来得太突然,讼师也有无语时。
陈峰也是无奈,穿越人士,最缺什么?缺人才!既然这杨三辩品性不错,有底线,有坚守。又熟悉律法,知衙门事,那就,拉拢到自己身边用用看看。
一桌人,又开始恭喜杨三辩。陈峰保持着上位者之微笑,看着杨三辩与其余三人连饮。
唐生福靠近陈峰小声道:“陈公子,我,我。”
陈峰有点奇怪,小声问道:“唐生,有话直说。你我何需吞吐?”
唐生福一咬牙,今次不说,就是白白浪费机会!随即小声道:“我家唐智,在锦城只是从九品属官,还不算一房主事,虽略有文才,通些算学,但还是不太受重用。能不能,让他也跟着你?”
按理,遇到这种事,陈峰必须为难一下,然后答应,方显得自己是卖了很大的人情。
但是唐生福,洞悉一切,又眼看杨三辩由讼师摇身一变,成从八品刑房主事参军!所以,陈峰就没法玩这个调调,再想到唐嘉那,一声哼,雪白鹅颈。只得笑道回应:“那,工房主事参军,唐生可满意?”
唐生福乐得一下跳起来:“满意!满意!我这就去趟后宅,你们慢慢喝!我去让他娘,也开心一下!”
苏鸿看着唐生福兴冲冲地离去,又看眼杨三辩,微笑着说:“陈通判,主事参军,责任重大,确实用自己人最为合适。不过,捕快衙役,也是具体做事的人,他们个个都是人精,若是镇不住他们,主事也不能放手施为。”
陈峰点点头,侧头问道:“杨主事,你对此,作何想?”
杨三辩沉吟一下,回道:“回通判,衙役都是金陵本土人士,彼此关系有深厚,也有不少矛盾,错综复杂。每一任府衙主管上任,都是先分化他们,打压一批,拉拢一批。不过,这要徐徐图之,行制衡之道。”
唐生福去趟后院给女眷说道几句,任她们自去欢喜。自己又急忙跑回到酒桌,听得杨三辩后几句,也点头赞同。
几人正在商议,门口突然一丫鬟报信,称有人前来寻唐宫。
唐宫出去片刻,就阴沉着脸回来,看看杨三辩,又看看陈峰:“通判,出事了!”
陈峰也看看杨三辩,想想道:“杨主事自己人,火神教事也无需保密,你说吧!”
唐宫点点头,问道:“教主,你可认识一齐国骑将,黄善!”
一听教主,杨三辩脸色一变,苏鸿就拉着他一边说话去。
陈峰面色一沉:“认识,何事?”
唐宫回道:“适才报信人,称黄善,从齐国官府查到我教官碟。然后寻到我教中人,发出警告,一名唤卫平者,带六名死士潜伏在金陵,欲行刺教主。卫平出发已久,他无法联系阻止,故而前来示警。虽不知真假,但凭官碟而来,又是齐国骑将,所以联络主事人不敢耽误,报谢门主处,谢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