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灵魇山巅,于尊确见过这名白衣男子,而他之所以对白衣男子印象如此深刻,乃是因他的那位同伴,之前于尊就曾在寒霜城内,被那人戏弄过,当时他驭一纸鸢胁迫一孩童之事,确在于尊心底印象甚是深刻”
而灵魇山巅观道壁开启之时,白衣男子却与那人同站在距离于尊不远处。而今白衣男子前来刺杀华相,似与明相之死,有一丝微妙的关联。
而与此同时,一座府衙内,身着黑白衣的一老一少站在一位满脸横肉的中年人面前,面色略有些失落。
“什么?他的尸首竟留在了相府?你们这不是在害我吗?若是陛下彻查到我的头上,这罪名岂不是要将我卢氏一脉满门抄斩?”卢煜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摔在地上,脸上的横肉也随之颤了颤。
那身披黑袍身体削瘦的中年男子,道:“大人不必惊慌,他们从苍杰的身上查不到什么的”
卢煜气愤的猛拍了一下桌案,道:“若是查到了呢,查到了这罪算在你头上,还是算在我头上?”
那身裹白衣的青年,脸上带着一丝诡笑道:“大人事实已是如此,当下之际应以大局为重,若是大人能够顺利将小公主拿下,北皇国那边自会有人来接应大人”
卢煜面色一黯,如一个泄气的皮球般,丧气道:“也只能如此了,你们可有计划?此事万分火急,确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那身披黑袍的中年男子,淡笑道:“大人只要能把小公主身边的那二位女子引开,我二人便可轻松将小公主拿下”
卢煜皱了皱眉,猛击了一下桌案,道:“好,过几日中元节,我将小公主引出宫外,你等便伺机而动吧”
自柳沙身受重伤后,郭瑜等人一直住在离皇宫不远的一家客栈内,倒也偃旗息鼓了,这自然与当日于尊所施展的武道有一定的关联,一位身披红袍的俊逸男子,立在窗前望向喧嚣的街市,而那男子的身畔则站着一位身体削瘦颇为冷峻的男子。
红袍男子眉宇间略带一丝淡笑,道:“太玄,我等是不是该打道回府了?”
渊太玄皱了皱眉,道:“殿下,何以见得?”
红袍男子微微上挑了一下眉毛,道:“难道你不觉得那日击伤柳沙的少年,乃是一个人物?”
渊太玄面色有些晦暗,道:“殿下有所不知,当日在灵魇山与臣交手的便是那位少年”
“哦?你身上所受的重伤,竟也是拜他所赐?”红袍男子饶有兴致的看向渊太玄,道。
“正是他,那日我虽中了灵魇的邪术,却也有些许模糊意识,他施展的术法,确是极为不凡”
这位被称之为殿下的红袍男子,确是雾国当朝太子寒旭烈,平日里他偶或与渊太玄交流一番武道,
因此也熟知渊太玄的个性,能从渊太玄口中听到“确是极为不凡”这几个字,业已足以令寒旭烈引起一番重视了。
寒旭烈叹了一口气,道:“那岂不是说,我寒某人势必要与闵公主错身而过了?”
“倒也未必,殿下你且看楼下是何人?”渊太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
他这位痴情的太子殿下,却也仅是因儿时在当年东荒境百国盛宴时,瞥了闵梦一眼,便深深地记下了她,这十余年来,却也从未将她淡忘过,反而心底的那丝思念,愈发的深刻了些。
而今站在佳人面前,却仅仅能拭目远观,教谁心底也不会好受些。
寒旭烈心神一滞,继而心间溢出一丝喜色,那身披鹅黄长裙的少女不是闵梦,又是何人?
然而这份喜色,却仅仅维持了一刻,就在少女走进巷子的那一刻,一位身披黑袍的中年男子,从闵梦身后,轻微一击,闵梦便如一朵萎蔫的花儿般,软绵绵的躺在了中年男子的怀里。
寒旭烈心底一怔,却也未见他施展些什么术法,只留下一扇被风吹得开开合合的木窗,下一刻他已与黑袍男子交上手了。
寒旭烈的武道较之颜冉澈却已高出了不止一个层阶,即便那黑袍男子施展出鬼神莫测的傀儡术,却也难在寒旭烈的手上走过百招,就在黑袍男子支撑不下时,一位身裹白色素服的青年,驭着一叶纸鸢,从天而降,渊太玄心底一急,正欲拔身而去时,眼前却似闪过一道电光一般。
那电光嗖的一声,从屋檐上烁闪过,之后又嗖的一声,直飚向高天,而那摇摇坠下的白衣青年,却仅被那蹙电光,略微一带,青年身上的素白衣服,却已是一片血红。
下一刻,一股巨力牵扯着白衣青年,猛地向地面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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