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那个杀字时,她心底又是猛然一震,继而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心间浮起,她抬起头,怔怔地望着他,心道:“我的心怎会如此之痛”
她忽的喝道:“臭酒鬼,你若告诉哥哥今日发生之事,我就我就杀了你啊”
再次痛的撕心裂肺,却仅仅是因为那个杀字,她呆呆地望着他,多日不见,他依旧那般灿烂,呲着牙,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却也只是能勉强遮住身体,她心底略有一丝心痛道:“臭酒鬼,你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你看你都什么样子了”
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心间只觉有一片淡淡的暖意,从灵魂的深处席卷而来,她的脸略有些发烫,埋怨道:“臭酒鬼,你老是盯着人家看干嘛!你再看,你再看,我我就”
那个字终究还是没忍心说出来,而眼前的他,却依旧笑吟吟地望着她,那笑意如此纯澈如此温暖。
她的脸愈发的烫呼呼了,她怒瞪着他,喝道:“臭酒鬼,
你没听清楚吗?不许你再看我了”
这话虽说得刻薄,但却不知因何故,她的心底却更加柔弱了,她甚至产生了一丝幻念,眼前的男子,倒似是她所寻之人。
就在她心底犹豫不决时,她眼前朦胧的雾气渐渐地散开了,而她亦瘫倒在了地上。
于尊心底一惊,忽的接过少女的娇躯,而彼时少女早已沉入了朦胧的睡眠中。
待她再次醒来时,却已是两日之后的晌午了,她揉了揉眼睛,喊道:“臭酒鬼,臭酒鬼”
她揉了揉额头,讶异道:“我怎会在这里?我不是跟臭酒鬼回炎宣城了吗?”
这时于尊推门而入,道:“仲夏妹妹,身体感觉舒服些了吗?”
“哥哥,臭酒鬼呢?我方才不是跟臭酒鬼在一起吗?你怎么来了”她眼神迷茫地望着于尊,茫然道。
于尊笑了笑,缓声道:“你方才做的都是梦,这梦虽不真实,却也与现实着些边际,既然梦醒了,就与我等来食些餐食罢,待会儿我们就一起陪你去寻你的臭酒鬼”
仲夏脸上登时多了几分红晕,略有些羞赧,狡辩道:“谁说想要去寻他了,他那么讨厌,我才不去呢!”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故意打趣她,道:“你若不去寻他,如何陪你哥哥浪迹天涯?”
言罢,仲夏的脸上又多了几分羞赧之色,略有些扭捏道:“哥哥的天下自己去闯便罢,仲夏才不陪哥哥浪迹天涯呢!”
于尊呵呵笑道:“这次想明白了?既明理了,那便不虚此行”
仲夏疑惑地看着于尊,道:“哥哥,你说这次来剑阁,乃是为了我?”
于尊朗笑着,走出了木宇,独留下仲夏皱着眉头,一脸困惑状。
她忽的想起那些玉简,她之所以认得这些玉简,却也是因儿时他的爷爷,也曾有些玉简,这玉简的奥义,唯有爷爷深知,据爷爷自己称“这天下出了他清明老儿能解开这玉简,便无二人了”
这时又见玉简,难道是谢大哥的缘故?谢大哥难道是特意等在这方的?
可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罢!
她无解的摇了摇头,索性不再去思考了。
日如轮,月如刀,轮生物,刀寒渊。
又是一片星朗月明的夜晚,于尊与仲夏同坐在木宇的屋脊上,两人相坐无言,却似又回到了当初,在那青石镇上悠闲的时光。
仲夏惆怅地望着远方,心念道:“爷爷,你过得还好吗?衣服可还保暖?吃食可还可口?”
脸上不免多了一丝怅然,离开青石镇,却也过了些许时光了,这时再往回路望一眼,已日月如梭,早已望不及当初的来路。
片刻后,于尊仰头倒在铺着麦秸的屋脊上,长叹道:“仲夏妹妹,你可知天意?”
仲夏困惑地望向于尊,道:“哥哥,我只知别人对我的心意,却也从未思量过何为天意!”
于尊随便折了根麦秸,叼在嘴里,幽幽道:“我若说谢兄,一直隐于这片山野,从未显过世,你可相信?”
仲夏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我当时在月国明明见到过谢大哥的”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你见得并非真人,谢兄乃是真人,而你见得那人只是人而已”
仲夏不满道:“哥哥,你在说些甚么,什么真人假人的,绕来绕去的,都把仲夏给绕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