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择言。
冲动是魔鬼。
祸从口出。
打人不打脸。
骂人不揭短。
当着和尚面,跟和尚聊秃子。
以不恰当的身份,说了不恰当的玩笑话。
……
以上这些选项,都基本或变相的选择齐全了。
陈安宁缩在后排座椅上,本来准备任由这两位老姐和老叔一顿埋汰,同时承受这庄哥的一顿“怒火”的。
哪曾想人家六扇门的“江湖儿女”洒脱得很,季婕与董志勇只当他是童言无忌,哄笑一阵后就轮流“围攻”取笑庄平秋了。
庄平秋呢,被陈安宁无意之中揭了“痛处”,一时之下也不好意思拿小孩子怎么样,其实心里可别提有多郁闷了。
陈安宁刚才看到庄平秋一副臊红了的脸,万万没想到二十七、八岁的庄哥还真是“处级干部”,于是闷着头蜷着身子死劲憋住了笑。
他心里也晓得这一下子可把庄哥给“得罪”大了,别看庄哥虎躯一震怒目圆睁之后,半分钟一过就情绪相当稳定了,估计早晚要被他找回场子给“收拾”一顿。
“人才鬼大,懂的下流事还不少,今天还打扮得人模狗样的,我看哪,赶着去毗陵指不定就是跟什么高中女笔友约会哦!”
恢复正常状态后的庄平秋一边重新发动着了车子,一边嘀嘀咕咕的吐槽了起来。
“哎呦庄哥,实在对不住,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真是男笔友,天地良心,吃过晚饭之后,我还得买张火车票坐夜车回来呢。”
陈安宁赶紧打了个招呼又连忙解释了一通。
“你这个小讨债鬼真是活做梦,说你没清头你还不承认,这大晚上一时三刻的工夫,哪是你想买票就能买到,然后想走就走的?”
董志勇真是无语了,他忍不住说了陈安宁几句,又探起身子将面前风挡下摆着的一只黑色小皮包拿了过来。
这时候董志勇和季婕也不再调笑挤兑庄平秋,毕竟同事之间再这么戏谑下去就显得过头了。
董志勇拉开小包拉链取出了一本通讯录和一台手机,陈安宁是坐在庄平秋身后的位置上,斜对着看过去看得很分明,那台带天线的手机应该是爱立信进入国内市场后的最早机型。
在原时空里,是叫什么型号来着的?
词到嘴边,陈安宁偏偏就是一下子没能想起来。
“小宁你这个小讨债鬼哎,你今天幸好是遇到了我,也不枉让你喊两声董叔了。”
董志勇一边翻着通讯录,一边埋头说起了话来。
“我有一个姓查的老战友,也是老领导,年纪比我要大不少,哦,查,多音字,就是写检查的那个查。”
“老查从部队转业后没有分到地方部门,而是转业到了铁路公安系统,先是在毗陵铁路局公安处工作,后来又离开铁路公安进了铁路局下面的车务段,哎呀反正挺能折腾的,不过爬得也够快,混到现在也算是毗陵站的领导之一了。”
“他儿子去年高考就是考到了我们谷方来读书,读的是江南工学院的财会专业,上一次老查来我们谷方,我们战友一起喝酒的时候,在酒桌上我听他儿子汇报说是大一一进校就当了班长,而且现在已经是系学生会的副主席了。”
“哎呦,老查的号码找到了,趁着还没有出咱们谷方的地界,这手提电话现在还有信号,哎哎,小庄你开慢点,车子一快说不定信号就差了,嘛的,我总觉得这数字网打电话的通话声音,还没有模拟网的手机听得清爽。”
“哎,老董,这手提电话什么时候能省内漫游啊?现在只要一出了市,要是不换外地电话卡的话,真就是成了六七千、一两万的板砖了。”这时,季婕插了一句嘴。
“就是不晓得哎,粤东那边今年春节之前,模拟网和数字网都能全省漫游了,听说我们江南是今年国庆节之前省内漫游。”
董志勇一边答着话,一边照着通讯录拨起了号码。
“嗯,通了。”董志勇说完,抬起抓着通讯录的左手晃了两下,估计意思就是你们三个人现在不要讲话啊。
……
等到结束了一番热情洋溢的通话,董志勇转过来跟陈安宁说道:“办妥啦。”
接着又详细说道:“正巧呢,老查刚好是今天晚上值夜班,小宁你到时候直接去副站长办公室找他,要是有站上的工作人员拦你,你就说自己是查站长在谷方的亲戚,呵呵,到时候老查会安排你乘坐沪江始发的z26。”
然后,董志勇还顺便科普了一下目前的列车乘坐常识。
1字头的特快都经常晚点延误,基本能够准点的也只有z字头的直达特快了。
包括t字头特快在内的所有绿皮车除了给专列让路之外,就是给z字头的蓝白直达特快让路了。
如果z字头的直达特快也晚点延误了,那肯定就是给某一趟专列让路而耽搁了时间。
始发沪江终到燕京的蓝白直达特快在通过江南省境内时,建邺站是每趟列车都会经停,东吴站和南锡站是少部分车次会经停,东江、毗陵和谷方这三个火车站是每天只有一列或两列车次经停。
始发沪江终到燕京,同时经停毗陵站与谷方站的蓝白直达特快只有z26这一车次,从沪江始发后在晚上九点一刻到达毗陵站,然后十点零五分到达下一站谷方站。
“董叔,谢谢你啊,为了我还害得你要欠下人家一个大人情,真是不好意思啦。”
陈安宁刚才听董志勇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