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警长带来的人根本控制不了如此混乱的局面,而那位解放军战士又急需被救治,刘华一急,跳到座位上用丹田之气大吼道:“都给我住手!”
刘华的喊声就像爆炸的气浪冲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大家本能的去用手捂耳朵,场面这才被控制住。
刘华弯腰抱起解放军战士,车厢里的乘客因为对刘华都非常敬畏,赶紧揪扯着劫匪让出通道。
刘华来到列车长的身边,“列车长,快救救他!”
“跟我来,我这里有急救箱!”列车长急忙转身带着刘华离去。
刚才抢救解放军战士的男医生也紧紧跟在刘华的身后离开了5号车厢。
刘华在一间软卧的门前焦急的踱着步,十多分钟后,高奇过来了。
“那边怎么样了?”刘华问道。
“他们全都被绑着看押了起来,有几个劫匪可能被乘客打成了重伤,马上到韶州站了,乘警长会把他们交给当地铁路派出所的。”高奇回答道。
“他怎么样了?”高奇用嘴示意了一下软卧。
“不知道,医生还没有出来。”刘华话音刚落,医生推开门出来了。
“医生,怎么样?”刘华急忙问道。
“这个战士的意志很强,他的身上一共挨了三刀,不过都没有扎到要害,主要是流血过多,到了韶州,必须得把他送到当地人民医院,他得马上输血,否则就......”医生看着刘华说道。
列车长过来了,他刚才通过无线对讲机已经和车站总控室联系好了,让韶州人民医院的救护车到韶州车站等待,争取列车一进站,就能对解放军战士进行抢救。
韶州站到了,站台上等待救护的人员拿着急救担架上了火车,刘华和高奇帮着医护人员把解放军战士抬下了车。
救护车鸣着笛走了,刘华终于松了一口气。
乘警长和几位乘警押着劫匪们下了火车,全部移交给了当地铁路派出所的干警们。
火车在继续前进,刘华和高奇在进行最后一次的车厢巡逻,乘客们现在只要看到他们两个人走过来,就会觉得特别的安心,全都热情地和他们打着招呼。
高奇和刘华在乘坐了将近48个小时的火车后,上午11:30分左右列车终于进站了。
海州站的出站口,列车长、乘警长与高奇和刘华正在告别。
“高奇,刘华,你们俩个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要不是你们俩个,还不知道这趟车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太谢谢你们了!”乘警长由衷的感谢道。
“希望你们返回的时候还能乘坐我们这趟列车!”列车长接着邀请道,看着高奇和刘华的目光中流露出希冀。
“好,还坐你们这趟车。”高奇笑道。
刘华则点了点头。
“一言为定!”列车长伸出了手。
高奇、刘华与列车长和乘警长一一握手告别。
高奇和刘华凭借着通行证上了直达海东经济特区的专车,一个多小时后两个人在海东站下了车。
二个人四处转悠,这里到处都是建设的工地,一些花园小区正在建设当中,马路两边贴着售房的宣传广告,其中有一个东湖小区的商品房已经竣工开始销售。
“这里将是书写一个新的历史篇章的地方!”高奇发着感慨。
二个人一路边走边看边议论,进入了特区的老城区,此时太阳已经落下了海平面。
华灯初上,刘华感觉这里的建筑物和道路与他们源水县城没有多大区别,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显得非常繁华,路边明显地段都立着一些彩色招牌,上面贴着上海家化生产的雅霜润肤香品、友谊牌的雪花膏,万宝路香烟等等一些彩色的大幅照片。
刘华每走几步路就能听到全国各地不同的口音,街道两旁有很多刚到本地找活干的一些农民,他们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在问询着什么。但凡看着像是本地人的,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有一辆二八自行车。
刘华站在解放路和人民路的交叉口,感觉就好像回到了源水县城的大十字路口。
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除了吉普长,还有上海轿、拉达、伏尔加。
路两边的商铺饭店很多,那些饭店有的直接标注着哪个省甚至是某个城市的饭店,而且这些商店和饭店的主家,都是操着他们当地的口音。
常言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些从没出过远门的农民们两眼一抹黑走入一个陌生的城市,听到乡音就像看到自己的亲人一样,这些商店和饭店的老板自然就成了他们投靠的亲人,所以凡是标注着各地名称的商店和饭店里,自然都聚集着很多的老乡。
高奇和刘华走近一家路边店,门口的大锅里炖着个羊架子,白乎乎的汤在滚沸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师傅正在灶台边拉着面。
刘华抬头看向门口上方的蓝色招牌,招牌上写着大胖烩面馆五个白色大字。
刘华心里一动,在饭馆门口站住了脚,探身向里面张望着。
这家烩面馆里同样有很多的农民工,他们操着中原省特有的重口音,一边大声地拉呱着,一边端着大海碗呼呼噜噜喝着烩面汤,啃着自己带的红薯面和玉米面两掺的干窝窝头,头顶上一个绿色的大电扇有气无力地嗡嗡着。
“同志,来碗烩面吧,很香的,保你吃了第一碗还想第二碗!”拉面的师傅操着乡音很重的普通话热情的招呼着刘华和高奇。
在特区听到自己家乡的口音,刘华的心里一阵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