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间时间就过去的三个昼夜。乌恩奇和妮娜仍然被软禁在毕乌堡附近的石穴中虚度时日。这一天的黄昏,毕乌世家的大将阿尔斯楞带着几个如狼似虎的猛士来到了乌恩奇居住的石洞,二话不说就把他拖起来捆得结结实实。
阿尔斯楞向妮娜跪拜道:“少主夫人,家主请您到凌云战舰上一叙。”
妮娜用询问的眼神望向乌恩奇,被捆成了麻花的玉衡废世子讥笑道:“喂,傻大个!你对少主夫人献什么殷勤,你们家少主就在这儿捆着呢。你竟敢如此对待少主,本癞蛤蟆登基以后定要罚你顶夜壶三年。”
阿尔斯楞把脖子一歪:“我有啥招,大王吩咐的。大王说了,你要是不服,里唆的,就让我用臭袜子塞住你的嘴。殿下,你还是闭嘴,乖乖的跟我们上路吧,免得自讨苦吃。”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乌恩奇只好缄口不言,任由阿尔斯楞和他的手下把他和妮娜带到了玉衡王卓力格图乘坐着的凌云战舰之上。
在玉衡世家的凌云战舰之上,玉衡王卓力格图负手立于船头,头戴赤金龙纹宝盔,身着蛟鳞九锁连环甲,绣龙的锦缎披风披在肩上,万年寒瑛佩剑悬于腰间,冷面向天,不怒自威。
世家大将阿尔斯楞将乌恩奇和妮娜带到玉衡王卓力格图的面前,玉衡王以芴板点着乌恩奇,冷笑道:“混小子,你这几天在毕乌岭装疯卖傻,可曾想出什么奸诈的鬼主意要对付本王?”
乌恩奇说:“对付一个老顽固,用不着打鬼主意。你把我绑过来,是要让我看一场猴戏吗?”
玉衡王卓力格图仰天大笑。此时魔阳已经落山了,卓力格图乘坐的旗舰漂浮在空中。玉衡王卓力格图俯视着这艘旗舰之下的二十三艘凌云战舰和两千多支无当飞舟。在玉衡世家的凌云战舰和无当飞舟之上,旌旗招展,弓弩齐备,刀枪耀目,剑戟如林,战舰上的众多将士精神饱满,战意昂扬。玉衡王注视着这支精锐的世家劲旅,面上颇有自得之色。
玉衡王卓力格图得意的笑道:“混小子,本王不屑于与你做口舌之争。你瞪大了眼睛看看,我玉衡世家的军威若何?本王即将在今夜突袭开阳峰,出兵的时机可否恰当?”
乌恩奇答道:“军威甚猛,气吞万里如虎,可惜是在窝里斗。出兵的时机选得还不错,不早也不晚。出兵早了,开阳世家的飞舟军来不及与魔族交战,就会撤回来;出兵晚了,一旦白河之战决出胜负,凯旋的飞舟军火速回援,玉衡世家就要坐失良机了。此时开阳世家的飞舟军应该与魔族的主力激战正酣,你们落井下石在背后捅刀子,正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被乌恩奇这么一说,玉衡王卓力格图周围的世家战将们全都感到面上无光。
玉衡王卓力格图冷哼一声:“哼!你和开阳世家的那些人都一样,太幼稚!你以为可以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动本王罢兵吗?那是笑话!‘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迎,反受其殃。’怎么与诸王相斗,你还嫩
着呢!为了让你看得清楚点,本王特意为你选了个好位置,本王就把你绑在凌云战舰的撞角上,让你第一个攻进武弛宫。”
玉衡王卓力格图一声令下,阿尔斯楞领着几名世家的勇士把玉衡废世子架起来,拖到船头,七手八脚的把他捆在了凌云战舰的撞角上。撞角伸出船头三十余米,冷风飕飕的吹,玉衡废世子被绑在旗舰的撞角上格外的显眼和凉爽。
在玉衡王卓力格图的身侧,有一名长髯的老者面露不悦之色:“家主,阿莱夫虽然不再是家督了,毕竟还是我们玉衡世家的一位公子。你如此折辱他,未免太过分了。出师迎战魔族,乃是族之大义;侵袭武弛宫,所为不过一己私仇。反对出兵的族人,可不止阿莱夫一个,你要把所有反对你的世家子嗣全都捆在撞角上,用他们的血肉之躯去撞武弛宫的防御结界吗?”
玉衡王卓力格图怒道:“丧门老狗,不必多言!哪个逆贼再敢动摇军心,本王定斩不饶!”
被玉衡王骂作“丧门老狗”和“逆贼”的那位老者面色铁青,拂袖退到了一边,他是玉衡世家的一位家老,本是玉衡王卓力格图的叔父,名为旭日干。旭日干长老在矗云山素有贤名,是玉衡世家的一根顶梁柱,此刻却被骂得狗血喷头。凌云战舰上的众将士,无人再敢出声。
唯独妮娜推开了拉住她的侍卫,以清脆的嗓音说:“玉衡家主,夫唱妇随,请你开恩把我们俩绑在一处。”
玉衡王卓力格图瞧了妮娜一眼,她身上衣物单薄,身体在寒冷的夜风中微微发颤。玉衡王卓力格图扯下披风,披在妮娜的肩上。妮娜愣呵呵的望着他,脸上满是诧异的神色。妮娜与比扬卡和丽娅不同,身心所能遭受的各种痛苦她都尝受过,所以她十分害怕那些高高在上,可以随心所欲的迫害她的权贵之人。身为影魔,妮娜并不觉得冷,她只是在害怕。
想起那些遭遇,妮娜哆嗦了一下,不敢再逞强,垂下头,任由泪水簌簌的往下流。
就像悸动的心一样,幻火之海在每个夜晚都会涨潮,一波一波的火浪冲天而起。玉衡王卓力格图亲帅世家的精锐舰队,在夜色的掩护下飞离玉衡峰的峰顶,降下高度,穿破白河之水,抵近幻火之海,在席卷的火浪里急速穿行。幻火之海上的火浪高达百余米,炽热明亮的火焰完美的掩盖了舰队的行迹。舟人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