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商市,云端茶社。
“老大哥,你看新闻了吗?”泛海资产创始人石看着老大哥殷怀书,脸色充满探寻。
若论财富厚度,泛海资产在北山会也许排不上前十,但若论底蕴历史,泛海资产在北山会堪称元老。
不同于其他人多在千禧之年,靠着环境风云变幻赚取第一桶金。
泛海资产早在一九八几年便开始崛起,乃是第一批顺应开放大势而起的集团型民营企业。
所属公司七十余家,业务范围涵盖房地产、基建、典当、银行、证券、创投、文旅、酒店等等诸多领域。
堪称巨无霸!
在时代风云变换下,虽然历经坎坷,几经沉浮,但一直劈波斩浪,从未被时代抛弃。
这是石令人尊敬的地方。
也是他成为北山会元老的根本原因之一。
放眼民营企业,能让石喊一声老大哥的,不多,北山会会长殷怀书便是其中之一。
殷怀书提着紫砂壶,姿态闲适的烫着茶杯,反问道:“嘉云市房价大涨的新闻?”
“嗯?”石一脸讶异,生出白发的眉毛,高高扬起。
“我说的是常东。”
“打人的事?”
“是的。”
“你有什么看法?”
“这常东会不会太跋扈了一些?我看他之前履历,为人处事就颇为高调,但好在做事颇有分寸,怎么这刚加入咱北山会,就突然动手打人了呢?难不成觉得有咱北山会撑腰,便可以横行无忌?”
石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若是这般,老大哥你可要敲打他一番啊!毕竟树大招风啊!”
殷怀书闻言不语,他伸出枯若橘皮的老手,捏了几粒茶叶,洒进热水烫过的茶杯。
明明尚无热水,一股幽幽茶香,却自杯中溢出。
因为杯是热的。
殷怀书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端起紫砂壶,一提,一倒,热水满溢,茶香扑鼻。
“喝茶!”
“哎。”
“老大哥,常东这事,你看……?”
殷怀书嗅着茶香,咂咂嘴道:“尊敬不是低调出来了,而是打出来的。常东这事挑不出毛病,不该杀他威风。”
“啊?动手打人,这还没错?”石挠着败顶脑门,一脸不可思议。
殷怀书看了一眼老朋友,他知道,他这位朋友,阴谋有余,悍勇不足。
“范煜祺毕竟先闯了女化妆室,又调戏了常东女人,这事常东若是没看见,装装糊涂,也就过去了。偏偏他当场撞见,这事要是退了,这脸可就没了。”
“所以这事与其说是常东跋扈,不如说是范煜祺行事太孟浪。常东为了颜面,总要得罪的,既然左右都是得罪,不如光明正大扇一巴掌!”
殷怀书解释道。
“这……”石一脸迟疑:“一个戏子而已……”
“是啊,确实就是一个戏子,但当她跟常东有了关系,那她就不是戏子了。”
石闻言沉默了下来,目露几分踌躇。
说实话,作为走传统商业的他,对常东这种互联网企业家,一直有种“不太对付”的感觉。
这是行业隔离造成的!
他看不起常东这种“吹泡沫”式的虚高身价。
在他看来,泡沫一旦被戳破,常东将一无所有。
当然了,现在的常东,产业也开“摊大饼”化,最大限度的规避风险,纵然一个泡沫被戳破,对他也无伤大雅。
但石看他还是有些不顺眼。
这其中原因很复杂,连他自己恐怕都说不清楚。
因为年轻嫉妒?
因为行业偏见?
因为他推荐人被排除?
还是因为有人在他耳边嚼了舌根子?
不得而知!
或许都有吧。
“放心吧,这一巴掌,是激化了矛盾不假,但也将矛盾摆在了明面,反而让范煜祺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这事看着大,其实没什么屁事。”
殷怀书这句话,似乎说服了石。
石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两人随即聊起了其他。
许久,石接到一个电话,这才告辞离去。
一时间,茶室内,只剩下殷怀书。
殷怀书端着着的架子,逐渐放松,厚重眼袋越发低垂,他略显浑浊的双眼,出神的盯着茶杯中转动的茶叶,神色复杂。
石找他说这事,与其说是石的态度,不如说他代表了北山会很多人的意见。
别看北山会聚会上,大家对常东笑容满面。
实际上,暗中不少人对他加入北山会一直抱有微词。
因为常东太年轻了,在一帮讲究资历的老家伙中,自然不受欢迎!
这是必然之事!
岁月能够消除大部分隔阂,也会成为世上最坚固的隔阂。
差十年,就是一代人,就没了共同语言,更何况常东和大家伙平均年龄差了何止一代?
两代三代都毫不夸张。
常东懂y,玩跑车,知道什么是古着,但北山会很多老家伙提起这些,大多一脸茫然。
北山会老家伙谈京剧,谈相声,谈国画,甚至问卦占卜,拜大师,求安慰。
常东呢,大多不感兴趣,有些甚至嗤之以鼻!
瞧瞧,这就是隔阂,这就是代沟!
殷怀书和常东也有隔阂,很多东西也聊不到一起,但屁股决定脑袋,他知道北山会必须得吸纳更年轻的血液。
时代变化太快了!
殷怀书甚至已经看不懂未来,所以再不吸纳年轻人,再不接触年轻人,北山会说不定会随着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