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童颜输了?这个戴帘帽的人不是不会下棋吗?”
“他好像也没说不会下棋呀。”
“此人竟然能够战胜童颜?”
众人都是知道童颜的棋艺的,原本众人都希望童颜输,然而当他真的输了的时候,众人却不愿相信。
人有时就是这么固执,总认为自己是对的,哪怕事实证明他是错的,他也要尽力反抗一下。
童颜说:“我会好好想想你说的话的。”
童颜没有承认何一刀说的话是对的,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过,这也代表着他有可能会去想的。
事关道心,不得不谨慎,这是修道之人为数不多最关心的事情之一。
童颜站了起来,看着帐篷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我要离开了,你呢?你什么时候走?”
何一刀看着童颜,“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童颜转脸看着何一刀,微笑道:“那好,等你处理完了,回去的时候,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相遇。”
何一刀点头,说了两个字:“会的。”
看棋的众人不解,他们知道这二人起初并不相识,但是看他们说的话,可以知道他们要去同一个地方,而且有机会相遇。
这很矛盾。
……
……
童颜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没人发出一点儿声音,都是默默的用眼睛目送他离开。
何一刀有好多东西想要问他,但是又想了想,决定还是以后见面再问吧。他觉得以后定会与他再相见,他有这样的直觉。
童颜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把油纸伞,就这样在秋雨中踏着青石,离开了。
众人的注意力没有过多的放在那把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油纸伞上,而是放在了那个离去的背影上。那个人,给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最终还是输给了何一刀,但依旧不可磨灭,因为众人输给的不是何一刀,而是他。
何一刀看着童颜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青石道路的尽头,也缓缓收回目光,然后停滞在一块青石上。
那块青石,正是小五刚刚站过的地方。
何一刀打算顶着小雨离开,毕竟让自己呆在这里的人也已经离开了,也就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何一刀踏出这个简陋的帐篷第一步时,就被人叫住。
何一刀收回了踏出的脚回头看着燕山,淡淡的问:“何事?”
燕山躬身行礼,“多谢先生。”
先生大都用来称呼德高望重的人,燕山这么称呼何一刀,可见对其颇为尊敬。但何一刀不认为自己能够被人称为先生。
燕山身后众人,也都弯腰行礼,表现的十分尊敬,“多谢先生。”
众人知道他们以后能够下棋,是眼前的男子给了他们机会,所以得感谢。
而且,眼前的男子棋艺要比他们高出好多,这也值得尊敬,尤其是对于一个喜欢和热爱下棋的人来说。
何一刀说:“把下棋当作一件神圣的事情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
何一刀这句话的观点完全是站在童颜这一边了。众人思索,依然不解。
燕山略有所思,或许是因为他经历的多些。
“世间哪有什么绝对的对和错,只不过是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答案罢了。”
何一刀踩着青石,淋着小雨,慢慢的离开了。
一边走着,他一边在想着一些事情。自从他见到过邱浩和他姑姑,包括今日见到的童颜,就知道原来世俗与修真界并不是完全隔离的。
修真者也不是不会来世俗之中。
但是他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何一刀被人打断了思绪。
“先生,先生,你等等我。”
何一刀回头,见一个老者手中拿着一把油纸伞向自己跑过来。
老者正是燕山。
“先生,这伞你拿着,秋雨较寒,可别伤了身子。”燕山把手中的伞往何一刀的怀里塞。
何一刀接过油纸伞,说了声:“谢谢。”
燕山欣喜,连忙说道:“先生,我见今日这雨也不知何时能停,倘若先生没有地方可去,不如就到寒舍休息片刻?”
何一刀刚到汴京,身上的包袱还挂在身上,燕山看出何一刀暂时没有落脚之地,也是正常。
何一刀点头说道:“也好。”
何一刀撑起伞,跟在欣然带路的燕山后面。
……
……
燕府门楣高大,朱门丹栋,不似寻常人家。
走进燕府,燕山领着何一刀走过假山,转过插屏,来到了一间屋子。
屋内摆放着不少瓷壶古董,还有一层书架,房间内布局古色古香,墙面上挂着几幅不知名的古画,书桌和摆台上插放着不少器物。
燕山笑问道:“先生,你对这里可否满意?”
何一刀点头,说:“满意。”
燕山笑着说:“那先生就在这里安稳的住一下吧。”
何一刀作揖:“谢谢燕老。”
燕山连忙说:“没事没事,这些都是举手之劳,算不上什么的。”
何一刀说:“我叫何一刀,燕老以后叫我小刀就可以。不必叫我先生。”
……
……
燕山早早离开让何一刀休息了,还派人给何一刀端来一杯姜茶,十分照顾。
燕山来到了一间书房,在这里看了会儿书,直至到了晚饭时间,这才吩咐下人去做晚饭。
“吩咐后厨,今日来了客人,做些拿手好菜,一定不可怠慢。”燕山说。
下人好奇,不知这位客人是什么人,为何